时隔许久重新开张的知意楼前张灯结彩,十分热闹。
恰逢元宵夜,今日凌晨又发生了那样大的事,京城百姓、各地学子聚于宫门前,硬生生逼得朝堂换了主。
于是大堂中人一个个面露喜色,红光满面。
以平民之力对抗皇族,最终握手言和,此乃历史上从未发生之事,必是史家津津乐道的一笔!
芳姨今日穿了一身水红色长裙,配上她细软的腰肢,和保养得宜的脸,仿若重回了年轻时候。
知意楼大堂中坐的满满当当,芳姨游走于各处,她一脸灿然笑意再加上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一张嘴,所经之地,欢声笑语一片。
原本大堂中央的高台已经拆了,在四个角落重新搭了半人高的矮台。
此刻,每处矮台上均有娇娘面带笑容跳着她们已苦练半月的舞蹈。
她们身上穿着水袖长裙,裙面被珠光点缀,一动一静之间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而且这裙子丝毫不露骨,娇娘们脸上的表情轻快又自然,是从心底里散发的高兴。
如今,三皇子登上太子之位,掌大庆国朝政。
她们这知意楼也一改往日的风格,男女老少皆可入内。
娇娘们只负责跳跳舞,唱唱曲儿。
大堂中,有不少从外地入京的学子,早听闻知意楼的名号,如今入了京当然要来此处开开眼界。
学子多了,自然少不了再拿今早之事讨论一番。
“原本以为庆启帝之后,李氏无人了,没想到三皇子竟然韬光养晦这么多年,让世人皆以为他只是个没什么本事,身体羸弱的药罐子!”
“是呢,而且听说之前沈临鹤公子在京中是个出了名的纨绔,没成想,他也是个有本事的,在暗中扶持三皇子!”
“今早望楼之上,二人并肩而立,竟有当年沈老国公和庆启帝之风!”
周围人听了纷纷附和。
然而如此和谐的气氛下,仍旧有不和的言论出现。
一个身穿灰色短袄的八字胡男子听了他们的议论,不屑地冷哼一声,说道:
“看着像模像样的,还会说些好听的,谁可知道真掌了大权会变成什么模样,说不定又走了他父皇的老路!你看看我,都多久吃不上一口好饭,喝不上一口好酒了,有谁管过吗?!要是新上任的皇太子能让我吃饱穿暖,我就认他是个好太子!”
坐在另一侧桌旁的客人中,有人认出了这个八字胡男子,皱着眉道:
“吕四!你向来就对朝堂很有意见,说什么当官的整日吃香的喝辣的,连碎银子都不舍得给你。你不看看你正值壮年却好吃懒做,给你找了活计是你自己嫌累不去,像你这样的惫懒之人,饿死就是活该,放在哪里都一样!”
“就是!自己不努力,总想着从别人钱袋子里掏银子花,哪有这种好事!”
…
吕四听着周围人的奚落,终是耐不住,恨恨起身出了知意楼的门。
临走前还撂下一句话:
“你们且等着看,不说别的,就说那些到现在还醒不过来的人,这新太子上任他们就能醒吗!我才不信呢,哼!”
说完,还不忘抓了把门口桌子上的瓜子装在兜里。
吕四这话说的,颇有些强词夺理。
毕竟尚未清醒的百姓,实在与新太子无关。
但此事却也是京城百姓心上压着的一块大石头。
想起今日凌晨,圣上宣布三皇子李未迟成为新太子后,李未迟如是说道——
“后日,便遣大臣率大军前往南方灾地赈灾,保证百姓们穿得上厚袄,吃得上热饭。”
“郊外流民愿意随大军回乡的,每人二十两银子,为重建家乡再做贡献的,另加二十两。”
“不愿意回去的,可留在京郊,帮助新建房舍的每人按劳付工钱,老幼妇孺家中没有壮丁的,朝堂免费提供房舍以及衣物和粮食。”
“此外,有一事需向百姓们言明,新年祈福时是东平寒月使了邪术,让许多京中百姓至今未醒,从今日起,削去其国师之位,沦为朝廷通缉犯人。至于那些百姓…我定当尽全力让他们苏醒!”
…
当时此话一出,百姓们欢呼雀跃、热血沸腾,毕竟总算看到希望了。
可如今坐在知意楼大堂中,冷静下来想一想,这些承诺之事尚不知能不能做得到。
尤其是东平寒月不知所踪,让百姓苏醒一事,又该从何谈起呢?
沉默了一会儿,一名学子压低了声音问道:
“听说在望楼上,站在沈公子身旁的那个女子便是他的未婚妻子,而且这女子还有异能?”
众人一听又来了精神。
“对对,我家啊与那姑娘的宅子在同一个巷子里,以前那宅子可是闹鬼的!半夜总听到女子哭声,可没想到自打那姑娘搬过去,那宅子好生生的,什么怪事都没再发生过!”
“我也听说啦,之前郭府的赃滥案子你们可知道,御史台怎么都找不到郭庸藏的金子,听说那姑娘往郭府走一遭,当日御史台便断了郭庸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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