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婳的视线移向酒楼门外的墙根处,却不见那老太婆的身影。
如此大雾,也不知那老太婆在镇子中有没有房子住,如果没有,莫非…住在酒楼里?
“诸位客官请用饭吧!”
酒楼小二从后厨中将一盘盘饭菜端上桌。
南荣婳和沈临鹤挑了个角落的桌子坐下,桌上全是青菜,一点肉都没有。
他们两个不介意,拿起筷子便吃起来。
毕竟今晚说不定要好一顿忙活呢,得先把肚子填满再说。
而其他的客人看到全是素菜,又纷纷抱怨起来。
不断有人叫嚷道:
“怎么全是素的啊!你们酒楼不会做肉菜吗?!”
“全是些菜叶子胡萝卜,好歹上几个肉包子也行啊!”
…
“大家莫怪!”
酒楼老板的声音从楼梯处传来,他急急忙忙下楼,气息有些不稳地说道:
“我们是小本经营,本就存的肉不多,没想到今日会有这么多人住店,确实是没有肉了!”
大堂中人无法,都是被困在此处走不了的,不可能真的因为一顿没有肉就闹翻了脸。
有几个人骂骂咧咧几句,最终还是低下头认命地吃着桌子上的青菜。
沈临鹤看似也认真地吃着饭菜,可实际他的注意力都放在酒楼老板身上。
方才他是从楼上走下来的,可不知是三楼还是二楼…
沈临鹤忽地一顿,手中夹菜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南荣婳注意到他的异样,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
沈临鹤笑了笑,说道:
“我有东西落在房间了,婳儿你先吃,我去取一下,很快就来。”
随后他的目光往二楼吴所和吴谓的房间快速看了一眼。
南荣婳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轻轻点了点头。
沈临鹤施施然起身,上了楼。
到了二楼的楼梯口时,见无人注意,沈临鹤一个闪身入了二楼的走廊。
走廊中很安静,他快速移动到吴所和吴谓的房间门口,没有丝毫停顿,推门而入。
然后轻轻关上了房门,没有发出一点动静。
可他看向房中时,眉头却皱了起来。
当时,吴谓欲拿刀刺他,他一个手刀砍向吴谓的后脖子,吴谓瞬间便昏死过去。
而后沈临鹤拿绳子将吴谓捆了个结实,怕他醒了吆喝,还用破布塞了他的嘴。
算算时辰,到此刻也该醒了。
可是…
房中竟没有人。
若说是他自己或旁人为他松了绑,地上应该有绳子或者破布才对,可是地上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莫非,是昏死着被人带走了?
沈临鹤不敢多留,怕引起酒楼中人和那大鬼的怀疑,于是听了听走廊中的动静,确保无人经过,便开门闪身而出,很快便回到了大堂中。
他神色自然,但南荣婳还是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等沈临鹤落座,南荣婳开口问道:
“如何?找到了?”
沈临鹤轻声一笑说道:
“未曾,许是我记错了,当时走的着急,没有带。”
说完,他目露深意朝南荣婳看了一眼,而后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南荣婳不动声色,继续用筷子夹着菜。
“啪!”
一声碗碟的碎裂声从后厨中传来,随后那个年轻的老板娘一脸怒容地从后厨中走出来。
她的身后跟着表情无奈的酒楼老板。
只见那酒楼老板一把抓住老板娘的胳膊,放软了声音道:
“听你的,都听你的总行了吧,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
说完,见大堂中人都朝他们二人看去,酒楼老板表情尴尬道:
“打扰诸位用饭了,我与内人因一点小事起了口角之争,没什么大事,诸位继续,继续!”
酒楼老板扯了扯老板娘的袖子,面上依旧是那副没脾气的笑意,低声说了什么,随后那老板娘面上的怒意渐消,转身又回了后厨。
南荣婳和沈临鹤对视一眼,别人或许听不到,可他们两个明明白白听到酒楼老板说道:
“今夜就按你说的做,我听你的就是了!”=
大堂中有人冷哼一声,不屑道:
“跟个哑巴还能吵起来啊?!”
“看这老板人不错脾气又好,怎的就对个长相普通的哑巴百依百顺呢!”
说话声音不大,可这会儿正巧大堂中安静,于是这话人人都听了个清楚。
有人随口附和一二,有人露出了一脸坏笑。
南荣婳忽地没了胃口。
这些人的嘴脸着实让人觉得脏了眼。
她此刻心中又有躁意横生,南荣婳深吸了几口气,硬生生将这躁意压了下去。
此时已经快要申时末,大堂中因着天色阴暗,从方才开始便点了灯。
此刻店小二却是将角落的几盏灯给吹灭了,大堂中顿时暗了不少。
一直默默吃着饭菜,很少说话的两个走镖人,终是忍不住,其中一人一下子拔了刀,对那小二怒吼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