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灯笼掉下来了!”
已经走出去很远的蔺宜不经意回头看去,便看到遥遥半空中,南荣婳的灯笼直直向下坠的情形。
他心中一紧,忙对身边的几人说道:
“这一路走来,流沙甚少,只要你们找准方向就能带着商队出去!”
小八一听,急忙问道:
“蔺哥,你要去哪?”
小四和小七也担忧地看着蔺宜。
蔺宜面色焦急,说道:
“他们肯定遇到麻烦了,我得回去看看!”
一向沉稳的小四一下拉住蔺宜的胳膊,“蔺哥,那两位可是神仙,他们要是都没法对付,你去了只能是白白送死!”
蔺宜咬了咬牙,他们已经走出来很远,依然能感觉到脚下的震颤。
而沙丘附近,想来更是摇晃的厉害。
蔺宜摇了摇头,“不行,我们遇到危险时,是他们帮了我们,他们如今有危险了,我不能因为势单力薄就置之不理!”
“那我们跟蔺哥一起去!”小七急急道。
“不可!”蔺宜生了怒意,低喝道。
随后看到几人担忧的神色,又缓了缓语调,说道:
“你们还要负责把商队带回陇州,而且我一个人的话,有什么危险更容易逃脱。”
此话一出,几人再没有理由反驳。
蔺宜拍了拍小八的肩膀,再不发一语,转身向沙丘处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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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临绮一看到沈临鹤拿到了灯笼,她一个向前侧身便要去抢。
可她怎么会是沈临鹤的对手,沈临鹤将灯笼一挑,沈临绮便抓了个空。
沙丘上的沙子还在不停地下滑,沈临鹤快速倒退几步,稳稳站在了沙丘上。
他目光复杂,望向沈临绮道:
“怎么,能保护我母亲魂魄的灯笼,阿姊也要抢吗?”
沈临绮一顿,看向一直乖乖跟在沈临鹤身旁,面无表情的沈夫人,目露犹豫之色。
“叔母…为何变成这样?”
沈临鹤一下笑出声,“为何?你应该最是清楚才对吧!”
“我?”沈临绮一脸疑惑,片刻后突然一脸不可置信问道,“难道与新年祈福有关?”
见沈临鹤没有反驳,她思索片刻摇了摇头,“不应该啊,就算魂魄离体,也不该到了千里之外的万海坡啊!”
沈临鹤心中一动,想起这有人故意为之的八卦阵。
再加上东平寒月竟如此巧合也在万海坡…
他倏然抬头,一脸严肃向沈临绮问道:
“到底是谁让你们来万海坡的,又是谁把擎苍鼎给了你们?”
沈临绮先是一怔,随后微微瞪大了眼,莫非…一切不是巧合?
所以,就连东平寒月也是那人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脚下的沙丘摇晃得更加厉害,沈临鹤心中焦急,见沈临绮沉默不语,他心中失望与怒气掺杂,大喊一声:
“阿姊!”
沈临绮一下子抬起头,拧着眉快速说道:
“临鹤,这事你不要再管了!你离南荣婳远一些!那人要对付的是南荣婳,若你再执迷不悟与她在一起,你也会陷入危险的!就像叔母,她是因为南荣婳才变成这样的!”
沈临鹤眸光一暗,他低低说道:
“你只管告诉我,那人是谁…”
沈临绮见他执着,心痛地摇了摇头,“你是我阿弟,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
她话音未落,下一刻,沈临鹤身形一闪,一下子到了近前,用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沈临绮不可置信看着沈临鹤,艰难说道:
“你要…因为一个…外人,同我…决裂吗?”
沈临鹤眼眶泛着红意,他的目光扫过南荣婳的方向,他能感觉到南荣婳支撑不了多久了。
他的胸口上下起伏得厉害,手中的力度加大了些,“只要阿姊告诉我那人是谁,我便放了你!”
沈临绮眸中哀色一片,断断续续说道:
“不,阿弟,你不舍得…杀我,你的手…在抖…”
刚说完,她脖子上的力度又加大了一些。
沈临鹤一下把她抓到近前,大喝一声:
“你说不说!”
沈临绮清楚地看到沈临鹤眸中的不忍与焦急,她心中暗叹一声。
她可太了解这个弟弟了,所以,这么多年即便不在他身边,外界所传沈家公子纨绔无能,她一个字也不信!
可他们终究路不同…
他甘愿屈居李氏之下,可她不愿!
沈临鹤自小重情重义,想来已对南荣婳情根深种…
沈临绮点了点头,“好,我…我说。”
沈临鹤手中的力度稍稍放松了一些,沈临绮眸光一闪,慢慢说道:
“我只知那是个老道士,他喜欢喝酒,腰间总挂着一个酒葫芦。”
老道士…酒葫芦…
沈临鹤拧眉思索,是之前给了母亲符箓,帮了沈家的老道士?
可他为何要害南荣婳?
正思索着,脚下的沙子忽如盆中水倾覆,沈临鹤与沈临绮身形不稳,齐齐随着沙子滑落的方向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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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丘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