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沈云筝面色微怒,她打量着时晚夏,心中暗自思忖,这女子确实生得有些姿色。可那崔知浩自幼与崔郎一同长大,向来不近女色,此次却为何如此在乎这个女子?
她究竟有何特别之处?沈云筝越想越恼,当下厉声道:“来人,把她官服给本宫扒下来,一个女子竟敢违抗祖宗律法,异想天开当女官,简直是大逆不道。崔知浩被你所迷惑,本宫可不是这样庸俗的人。”
柳嬷嬷听闻,连忙带着丫鬟婆子,气势汹汹地上前欲按长公主的命令行事。县衙的衙役们却毫不退缩,他们冒死将时晚夏护在中间。
许明奕见状,急忙上前求饶。“长公主殿下息怒,时大人,虽然身为女子,可是,不论是为百姓解决温饱问题,还是亲自带人新修水利、勘破奇案,皆是一心一意为百姓做实事。”
“我新阳百姓,无不感激时大人的大恩呢!”许明奕的肺腑之言,立刻得到了在场百姓的认可,众人纷纷附和。
“对呀!长公主殿下,还请不要罢免这一位一心为百姓做实事的好官呀!”
一位老者颤巍巍地喊道。“是呀!时大人,一身正气,聪慧机敏,我儿的冤屈,若不是时大人刚正不阿,大公无私的判决,难有沉冤昭雪之日呀!”
一位妇人也哭诉着求情。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声声恳请传入沈云筝耳中。
沈云筝心中微微一怔,她没想到这女子在百姓心中竟有如此高的威望。但她身为长公主,又岂会轻易被这些言语左右。
她正欲开口呵斥,却见时晚夏从衙役身后缓缓走出,神色镇定自若。
“长公主殿下,臣女虽为女子,但臣女所行之事,皆未逾越为百姓谋福之宗旨。律法虽未明确女子可为官,但亦未明令禁止。”
“臣女不过是在这新阳之地,尽自己所能,填补空缺,让百姓生活得更好。若殿下因臣女女子之身而罢免臣女,臣女无怨,但臣女担心新阳百姓此后又将陷入困苦之中。”
时晚夏的话不卑不亢,沈云筝一时竟有些语塞。她仔细审视着时晚夏,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虚伪或胆怯,然而看到的只有坦然与坚定。
沈砚初激动难耐,他是真没想到一段时间没见,时姑娘整个人判若两人。
他一直知晓时姑娘不同于世间女子,可她不该这般冒天下之大不韪,以女子之身竟敢妄想颠覆这个世界的规则,着实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时姑娘,许久不见,别来无恙!”沈砚初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波澜,拱手行礼。
时晚夏微微福身,“劳王爷挂念,一切尚好。”她一袭淡粉色衣装,身姿挺拔,眉眼间透着坚定与聪慧,往昔的柔弱娇态已不见踪影。
沈砚初皱了皱眉,低声道:“你别担心,长公主殿下是本王的生母,温柔娴熟,不会为难你的。我们听闻你冒险入仕为官,有些担忧你的安危。朝中一旦有人知晓,向陛下禀报,时姑娘到时大祸临头,本王也护不了你!”
时晚夏抬眸,目光坦然,“王爷好意,小女子心领。但女子难道只能困于闺阁,相夫教子?这世间规则,本就该与时俱进,为何不能由我来踏出这变革之路?”
沈砚初面上十分别扭,他很欣喜能再见时姑娘,可她的想法与作为却又让他满心忧虑。“时姑娘,你此举太过冒险,这官场波谲云诡,岂是你能应对?”
时晚夏轻轻一笑,“王爷莫要小看了我。我自幼熟读经史,心怀治国之策,男子能为,我亦能为。”
沈砚初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可知,一旦身份暴露,你将面临的是千夫所指,甚至株连家族。”
“我自是知晓,可若无人尝试,这女子的命运便永无改变之日。”时晚夏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
“再者,我孑然一身,能为百姓做些什么,尽自己的微薄之力,让他们过的好一些有何不妥?
沈砚初开口,试图劝母亲更改主意道:“母亲,这女子所言,不无道理。且看这新阳百姓对她如此拥护,想必她确实有非凡之处。不妨给她一个机会,让她继续治理新阳,若有差池,再行处置也不迟。”
沈云筝心中权衡再三,她深知若此时强行罢免时晚夏,恐怕会引起新阳百姓的不满,于自己的名声也有损。
“哼,既然湘王为你求情,本宫便暂且饶你。但你需记住,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本宫的监视之下。若有半分差池,定不饶你。”
时晚夏连忙行礼谢恩:“多谢长公主殿下宽容,臣女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殿下期望。”
风波暂息,时晚夏继续处理县衙事务,只是她明白,与长公主的这场较量,只是一个开端。
而沈云筝回房后,心中对时晚夏的好奇愈发浓烈,她决定暗中派人调查时晚夏的过往,定要找出她让崔知浩另眼相看的真正原因。
在这看似平静的新阳县城,一场围绕着时晚夏的暗涌正在悄然流动,而她与长公主之间的纠葛,也将在后续的故事中逐渐展开,牵扯出更多的秘密与情感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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