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安打了个响指:“没错,就是我曾师父!”
而后老首长似乎反应过来:“难道他就是我兄弟失散多年的小儿子?”
李易安眨巴眨巴大眼睛:“八成是!”
老首长开心地笑了:“哈哈哈!那真是太好了,我兄弟得以平反又找到自己的亲儿子,可算是双喜临门了!”
他真替自己的弟兄感到高兴!
李家屯这个时候已经结束了农忙,人们都很清闲,闲串门儿的人也多了起来。
打谷场上,孩子们嘻嘻哈哈的玩闹着。
天气凉了,可依然有人喜欢在大杨树下下棋聊天。
一些妇女纯粹是为了凑热闹,聊八卦,手里拿着鞋底儿,凑在人群里,边聊边纳鞋底儿。
一个村子风气的好坏和领头人有着莫大的关系。
村长为人正直,处事公正,立家又团结,带动整个村的风气都很好。
当然,无论多么团结的团体中都会有那么三两个的搅屎棍。
此时的人群中就充斥着火药味儿。
张玉梅对着马大棒子大声地指责:“马大棒子,你这人心眼儿忒坏了,你瞅你那孙子,叫你教成啥德行了?
十好几的大小子了,长得肥头大耳的,咋好意思欺负人家比他小那么多的孩子?
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算是跟你学的坏坏儿的了!”
那马大棒子更不是啥善茬,立愣着个三角眼儿对着张玉梅破口大骂:“呸,张玉梅你算哪根菜?用你多管闲事啦?
我孙子欺负别人啦?那是坏分子的孩子,欺负他们那算是为民除害啦!
咋滴?你跟那坏分子是一伙儿的?”
张玉梅可不会惯她毛病:“你别一口一个坏分子坏分子的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哪知道人家就没有翻身的时候?
那人家老许不就平反了吗?你还是积点儿德吧!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就你家那缺德带冒烟儿的根儿,非得捡着个软柿子欺负,原来可着劲儿的欺负人家大丫小丫,现在又欺负人家牛鹏那俩孩子。
人家老曾两口子就算是坏分子也是干农活改造,可不是让人家孩子伺候你家那个棒槌的?
咋?你还教你孙子学那地主老财的做派呢?”
“你,”那马大棒子气得直跳脚:“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旁边儿的婶子有拉架的:“玉梅,咋了?生这么大气!”
张玉梅嗓门儿本来就大,见有人问,立刻扬声说道:“大家伙儿给评评理,先前我看的真真儿的,就他家那孙子,堵住人家牛棚那俩孩子,对那小丫头说——”
接着她拿着腔调,学着马大棒子的孙子的语气说道:“喂,臭丫头,我看你长得还行,你将来就是我媳妇儿了,现在你得好好伺候我,不听话,小心老子揍你!”
“人家小丫头的哥哥护着妹妹,那熊孩子上去就把人家小男孩儿打了!哎呦,你们不知道他打人家还有脸叫唤人孩子打他了呢!
那小丫头还挺机灵,看哥哥吃亏照着那熊孩子就扬了一把土,然后拉着他哥就跑了!”
那劝架的婶子说道:“啊,那这孩子是挺熊!”
张玉梅气愤地说:“那孩子熊,他奶更差劲儿,那熊孩子迷眼睛了就嗷嗷直叫唤,然后那马大棒子就冲过去了!”
接着张玉梅就像演戏似的,把那大棒子祖孙的语气,神态学了个十乘十。
“‘哎呦,我乖孙儿啊!谁欺负你了这是?’
‘奶,我要让牛棚里那小丫头将来当我的媳妇儿!’
‘乖孙儿啊,那可是坏分子!’
‘我不管,我就要让他当我媳妇儿,我就要,我就要!’
‘好,我乖孙儿稀罕,那咱就让她当你媳妇儿!’
‘奶,那她要是不愿意呢?’
‘她一个坏分子,哪有她说话的份儿!’
‘对,到时候我让他好好伺候我,也伺候奶,不听话我就揍她!’
‘好!还是我乖孙孝顺!’”
学完那奶孙二人的对话后,她又对大家说:“你们大伙儿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我说她两句她还敢骂我?我惯她个毛病!
我张玉梅可见不得这么霸道欺负人的玩意儿,你们大伙儿说说看,这马大棒子是不是不是东西?”
大伙儿一听,也都直皱眉:“马大棒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这孩子现在还小点儿,再过个两三年不得直接当流氓啊!”
一听这话,马大棒子立马急眼了:“呸,你们才流氓呢!你们全家都是流氓!”
正在这边剑拔弩张的时候,一队军车浩浩荡荡的开进村里。
在边儿上玩儿耍的小钢球儿有经验,立马“噔噔噔”地往大队部跑,还边跑边喊:“村长爷爷,村长爷爷,好多四个轱辘的小汽车又来啦!”
这会儿吵架的也不吵了,下棋的也不下了,人们全都好奇地张望起来。
一排军车眨眼间就来到大队部,村长听到小钢球儿的话,和会计以及李大山都从屋内出来了。
几人见到这阵仗也吓了一跳!出啥事儿了?这是?咋这么大阵仗?
第一辆军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