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而后在某一刻猛地烙印在少年白皙的皮肤里?,变成了一道丑陋的黑色咒枷。
尖锐的刺痛让谢妄一瞬间皱起眉头,伏在少女?膝盖上的身体不住颤抖,发出隐忍的闷哼。
虞绵绵被吓得呆住:“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没事的吗?怎么会长进你的皮肉里?,还擦不掉……”
谢妄脸色惨白,冷汗淋漓地捉住她的腕子?,连说话都没力气?了:“我?没事,不过是一道咒枷而已,不算什么,你别?哭……”
“我?没哭!”少女?失声咆哮,眼泪汪汪地锤着他的胸口,“你就?是个大傻瓜!”
因为这件事,当天晚上的设宴少女?连个影子?都没看?着,直接不肯现身。
连沈君遥亲自?去请都不肯来,说什么:“既然你们都觉得阿福是魔物,非要戴上这道咒枷才能见?人?,那我?们干脆就?不去了,他不去,我?也不去!”
第一次被乖巧灵动的少女?拒之门外的沈仙君目瞪口呆,没办法,只能独自?一人?赴宴。
席间尴尬地对着那道萧条的人?影道:“绵绵只是一时生气?罢了,你不要介意。”
女?子?淡淡勾唇:“我?自?然不会介意。”
温柔正派的沈仙君一怔:“你知道她是这个反应,还要这么做?是因为阿福魔物的身份吗?其实,他虽然是魔物,但这一路上并未做什么伤人?之事,反而还一直在帮我?们。”
“我?知道。”冷楚音将茶盏递于唇边,浅尝一口,“只是魔物性情狡诈,谁知道他对虞姑娘是不是真心呢?他时时刻刻都跟在虞姑娘身边,若有一日露出獠牙,你真的不担心吗?而且,他若真的在意她,自?然愿意为了她做任何事,何况区区咒枷?”
“不过好在,他没有让我?失望。”
说完,茶盏清脆搁下,窗外的海棠花瓣恰巧落在她的指尖,将那冷白的手指点缀出点点艳色。
一瞬间,幻境里?那道曾与他携手立下誓言的人?影与眼前的身影重合在一起。
“阿音……”他情难自禁地叫出了她的名字,发紧的声腔吐露最?饱含真情的话,“你既然能看?出他喜欢绵绵,那我?呢?你可要……试一试我的真心?”
说完,主动握住了那只伶仃的手。
一直从容镇定?的冷楚音仿佛触电一般,猛地颤了一下,心跳更是慌了一瞬。
“沈仙君这是做什么?”
男子?温柔敛眸:“我?只是想问问你,如果我?把自?己的真心给你,你会同样喜欢我?吗?”
“什么?”冷楚音惊得瞳孔睁大,寡淡的瞳仁流露紧张和无措,连一旁的茶盏被推翻了都不知道。
如水般温润的男子?忽然变得炽热,一时让人?无从招架。
而已然剖白心迹的男子?却又往前一步,深深地凝望她:“你还记得在幻境里我同你说过的话吗?我?说只要你愿意,我?可以陪你去任何地方,我?永远是你最?忠诚的信徒。这句话,并不是假的,现在也依然算数,所以,你能不能不要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也不要再躲着我??”
炽烈到烧灼人心的誓言,她怎会不记得,只是……
“这里?不是幻境,我?不是神女?洛音,你亦不是仙盟沈逐,沈仙君莫要搞错了。”
“我?没有搞错,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
窗外风起,一树海棠花纷飞而落。
男子?的身影已然离去,桌上歪倒的茶盏也已被扶起,同时落在一旁的是半截温润的玉坠。
十年前秘境试炼,年轻的少年郎没能救得了仅有一面之缘的少女?,而自?己的贴身玉坠也被割成两半,一半坠在他的颈间,另一半则随着那道身影葬身花腹。
本以为这么些年过去,他早已淡忘,却不曾想,他竟一直记挂着自?己吗?
从来都性格清冷的神宫圣主,此刻也终于无法再?欺骗自?己的心,她颤抖地抬手,轻轻地将两截玉坠合为一体。
*
次日清晨,阳光明媚,阵阵空灵的丝竹之音缭绕耳畔。
灵池里?水波荡漾,丛丛的绿藻下鱼虾穿行,一只金色的肥鲤跃上来,吐了个大泡泡,而后又噗通一声砸进了水里?。
而在池面上,一只体态婀娜的仙鹤正仰着长长的颈子?展翅起舞,仙鹤乃是灵鹤,在神宫经年日久,吸收日月精华,竟然长出了神智,不仅能通人?性,还会祈福的舞步。
池边的少女?们一大早过来,便跟着那道绮丽的鹤影练习着优雅的舞步。
只是一丛丛灵动的身姿当中,却出现一道不和谐的身影。
不仅腿脚僵硬笨拙,还总是跟不上众人?的节奏,身上的飘带软绵绵压在肩膀上,好似千斤重般压根挥不起来,还一不小心甩在了脚底下,踩出了不少的脏印子?。
看?得额筋跳起的南宫叶实在忍无可忍。
“虞绾!你是怎么回事?神女?擢选在即,你却整日都无精打采!好好的舞步都错几?次了?是想故意惹我?生气?吗?你赶紧给我?起来!”
南宫叶脸都要憋红,而腰酸腿疼的少女?却不肯干了,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擦着汗津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