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婉这结婚的日子也已经订好。
李爱梅虽然担心自己儿子以后没本事娶媳妇。
可这女儿的婚事已经成了事实。
这过日子,还不是得一样一样来。
先顾着一件事情,别的事情后面再说。
这几日,李爱梅比较忙碌。
细心地联系着每一位亲戚,确保这份喜悦能够传递给他们。
大姑子林慧娟一家,自然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还有其他那些或远或近、因血缘或姻亲相连的亲戚,都被她一一告知了这个好消息。
唯独自己娘家那边,因为岁月的风霜和人事的变迁,已渐渐成为了记忆中模糊的影子。
父母离世后,那些曾经热闹的亲戚关系也因借钱的风波而逐渐冷淡。
李爱梅叹了口气,决定还是不去惊扰娘家那边的人了。
“看,这兔子多惹人疼啊。”
林俊婉蹲下身子,轻轻伸出手,指尖触碰到那柔软细腻的兔毛。
李爱梅见状,连忙提醒:“别随便摸,把这些宝贝的毛弄乱了,可就卖不上好价钱了,80元一斤呢。”
“这兔毛真的能卖到80元一斤?”林俊婉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兔毛这么价值。
她这一年赚的钱也就200多块。
养两只兔子,剪下的毛比她一年赚的还多。
“你哥说的,他还能骗你不成?”李爱梅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自豪,仿佛儿子的见识就是家里的金科玉律。
林俊婉的心思活络起来:“那我让勇刚也养几只,说不定还能补贴家用呢。”
李爱梅闻言,脸上闪过一丝苦笑:“你哥说了,这长毛兔可不便宜,一只就要45块钱呢。”
“这么贵?”林俊婉不禁咂舌,目光转向母亲,满是疑惑。
“家里也没这么多钱米买呀。”
“是啊,家里哪有多余的钱。”李爱梅轻叹,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但随即,她的眼神又亮了起来,“不过你哥有本事,他帮老支书家解决了不少难题,老支书一高兴,就给了咱家两只长毛兔作为感谢。”
林俊婉更加好奇了:“老支书怎么这么大方?这长毛兔可是金疙瘩啊。”
李爱梅笑着解释:“还不是因为这些长毛兔娇贵,稍有不慎就可能出问题。你哥在这方面有一套,老支书知道,有他在,这些兔子就能安安稳稳地长毛,卖个好价钱。”
言语间,都是对儿子的夸赞。
可惜,要不是这腿出问题。
林俊升也不用她来操心,年轻帅气,还有一身好手艺。
谁家姑娘不想和俊升谈恋爱。
这不是摔瘸了腿以后,那一个个都不搭理她家俊升了。
李爱梅念叨自己儿子,那是露出满脸笑容。
林俊升坐在简陋的书桌前,眉头紧锁,思考着自己接下来该写的小说。
他的心中盘算着下一步的创作计划,阿城三王的系列作品中,《棋王》已为他带来了不小的收益。
近千元的稿费在这个年代无疑是一笔巨款,让他对写作之路充满了更多的期待。
《树王》虽然尚未有回音,但参与了《沪上文学》的中篇小说征文,他相信只是时间问题。
至于最后一部《孩子王》,他打算慢慢来,不急于一时写出来。
林俊升昨天去了趟镇上那家书店,也希望能从书店老板那里打听到最新的征文信息。
遗憾的是,这次并未偶遇刘传根的漂亮女儿柳菁菁。
那个总是带着几分书卷气的女孩,她的文字是否也如她的人一般清新脱俗。
林俊升不禁有些好奇,不知道她写好稿子没有?
走进书店,熟悉的木质书架散发出淡淡的墨香,林俊升与老板寒暄几句后,便直奔主题,询问起最近的征文比赛情况。
老板是个热心肠,闻言便细细列举了几个正在征集稿件的文学赛事,还特意提醒了一个奖金丰厚、影响力大的杂志。
那就是沪上的另外一个知名杂志社《收获》。
和《沪上文学》的月刊不同,是个大型文学双月刊。
以刊登中长篇小说为主,比如刊登在这个杂志上面的作品和作者都很有名。
余华更是其中的常客。
在《收获》发表了《活着》、《在细雨中呼喊》、《许三观卖血记》《兄弟》。
苏童发表了《河岸》、《黄雀记》、《蛇为什么会飞》、《菩萨蛮》《怀念狼》、《浮躁》、《带灯》。
贾平凹发表了《病相报告》、《秦腔》、《《高老庄》。
路遥的《人生》,史铁生《务虚笔记》,莫言的《丰乳肥臀》,王朔的《我是你爸爸》,迟子建的《额尔古纳河右岸》。
这次《收获》的中长篇征文,竟然给到了2000元的奖金。
果然,这沪上就是有钱,比京都那些个杂志奖金给的高多了。
要是获奖,那他家的债务也能够抹除。
关键也能开始攒钱治疗腿疾。
尽管写作能带来收入,但要想凑齐治疗腿疾所需的上万元费用,单靠目前的稿费收入无疑是杯水车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