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壮如牛的家丁立马撸起袖子冲了上来。
陆迟惊开始还能抵挡几下,可这些家丁出招毫无章法,全凭一身蛮力。
为了护住怀中的木盒,陆迟惊很快便落了下风,生生挨了好几拳。
高老板瞧着陆迟惊已经被埋在了人堆里,这些个壮汉拳脚相加下来哪里还能有什么活头,他伸了伸脖子,朝外面看热闹的人群里望去。
陆迟惊弓着身子任由他们拳打脚踢,实在没力气反抗,只能拼命护好怀里的东西。
明天便是她的生辰,簪子绝对不能受损。
不断新增的疼痛让他开始有些头晕脑胀,陆迟惊紧咬着牙,硬是没叫一声。
王靶见他被打成这样也不出声喊痛,刚消了的怒意又冒了出来。
“给我狠狠的打!打到他跪地求饶为止!”
陆迟惊透过人影死死盯着王靶,眼神如雪山深处的寒冰,似要将对方凌迟一般。
他是江国的周安小王爷,可她不喜欢这个小王爷……
陆迟惊再次吐出一口血,全身的疼痛让他不断冒出冷汗,可他只把木盒更往胸口靠近了着,怕地上的尘土和污血弄脏了它。
“王公子王公子,听说您夫人带着好些家仆去了东郊桃林别院,夫人看着怒气冲冲的样子,公子您快去瞧瞧”
一个小乞丐从人群里挤了出来,喘着气望向王靶。
“什么!”
王靶眼珠子都瞪圆了,东郊别院那可是养着他心尖儿上的小美人,若是被家里那个妒妇知道了还得了。
不行,他得赶紧去护着小美人儿。一想到小美人梨花带雨的模样王靶心都要碎了。
“行了行了!别管他了,赶紧跟着我去东郊别院!”
王靶叫停了家丁,嫌弃的扫了眼地上半死不活的陆迟惊才匆匆出了门。
待家丁们也走完了,高老板叫散了门外看热闹的百姓。
“小伙子,你这,这可怎么办”
高老板和伙计把陆迟惊扶了起来,他全身脏兮兮的,血染得满地都是,看着实在吓人。
“我没事,都是些皮外伤。多谢高老板相助”
陆迟惊自然知道那王靶的妻子不会这么巧跑去东郊别院,是高老板让小乞丐找借口支开了他。
“他常在我这里买珠翠首饰,我也就知道他养了好些个外室。小伙子你还是先去医馆看看吧,等会儿他发现上当了又回来找你就不好了”
高老板查看一番陆迟惊的伤势,揪心的啧啧嘴,这个王靶当真是横行霸道的很,竟然把人打成了这样。
他从袖口里取出一块碎银子塞到陆迟惊手里。
“今日到底是因为我说那话才引得了王靶的注意,你拿着这钱去医馆买些伤药,这段时间都不要到城里来了,免得又遇上他”
高老板是于心不忍的,他打心底欣赏这小伙子,若非得罪的是王靶,他定是要留了他好生栽培。
“多谢高老板”
陆迟惊收下了银子,他现在的确没多的银钱治伤,只等今后赚了银子再数倍奉还。
见他一瘸一拐的离开了宝翠楼,高老板长叹一口气,真是倒霉孩子,怎么偏偏遇上了王靶这个恶棍。
宝翠楼对面的杂货铺子旁,地上堆了一堆瓜子壳。
“你说这小伙子怎么这么傻?为了根簪子挨了顿毒打”
一个身型偏胖的妇人坐在石阶上嗑着瓜子,眼神还追着那快消失在街头的蹒跚背影。
旁边并排坐着的瘦小妇人咂咂嘴,刚才她们目睹了全过程,那小伙子愣是没吭一声,年轻就是有血性。
“谁说不是呢,他也真是可怜,巧不巧的遇到王公子了,这王公子咱们平头百姓哪敢招惹?”
“这么说起来,这个王靶在南域横行已久了”
姜秋禾捏着手中包裹点心的油纸,垂眸看着桌上的各色糖果,漆密的睫羽遮住眼中的波澜。
陆迟惊竟然会被一个街头恶棍欺辱?在她记忆里,陆迟惊一向都是副目无下尘高不可攀的模样,也就在大哥手里吃过几次亏。
以他的性子,怎会忍受这般屈辱,即便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他为何不报出小王爷的身份?
“王公子的爹可是守备大人,他自幼便是欺男霸女的主,每每闹到官府他都能轻易脱身,根本没谁治得了他”
胖妇人手背拍着手心,显然也是不满王靶这样的霸道行径,可也只能躲在屋子里偷偷吐诉几句罢了。
“是吗?”
姜秋禾眉梢微颦,侧头看向两个妇人,眼神交汇的一刹那,两人蓦的感受到了一阵寒意。
“狗仗人势我听过,这王八也能仗势倒是新鲜”
她拿起打包好的糖果,眼神里流窜出致命的杀意,整间铺子如凛冬降临般冷冽。
她还不信,区区一个五品守备能翻了天了。
直到姜秋禾走出了铺子,两个妇人才感觉空气再次流通起来,抖了抖身上的凉意,两人都不知所以的看向对方。
“她刚才是在骂王公子吗?”
“……好像是”
离开点心铺子后,姜秋禾一路打听找到了王家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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