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撇嘴:“得了吧,酒只有熟人局才好喝。”
她和李谭延这种级别的小团体,不是谁都有资格插进来的。
三人刚迈进餐厅,此起彼伏的问好声便扑面而来。
“导师们好!”
“导师们早上好!”
张若薇调整了下表情,露出一个和蔼的笑:“你们也好,Relax!安心用餐,不用在意我们啦!”
三人取了餐,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林杭晚来一步,见还有一个空座,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我可以坐这儿吗?”
他期待地看着纪繁清,毕竟纪老师昨晚主动关心他,向他“示好”了。
纪繁清喝了口牛奶,无所谓地道:“随便。”
林杭便开心地坐下了,又依次跟另外两位前辈问好。
两人对他点点头,尚算亲切。
叶回到的时候,他们四人已经自成一个小团体,没有多余的位置了。
他不甚明显地嗤笑了一声,转头去找自己小组的人,学员们自是热情似火地拥戴他。
在摄像组各个角度的镜头下,餐厅一派和谐。
吵吵嚷嚷中,靳逍单手端着餐盘路过,一声“早上好”还没说出口,视线落在纪繁清手里的玻璃杯上,顿住了。
如果他没看错,杯子里装的奶白奶白的液体,应该是牛奶吧?某人嘴唇上甚至还沾了点儿奶沫。
?
不是牛奶过敏?
纪繁清察觉到他的视线,转头与他对视了一眼,又镇定自若地将杯中牛奶喝完,然后优雅地擦了擦嘴,没有丝毫的心虚。
靳逍差点气笑了,感情他不是牛奶过敏,他是对人比较过敏!
偏偏旁边的林杭哪壶不开提哪壶,吃着吃着突然道:“对了,纪老师你昨晚给我的蛋糕我吃了,很好吃!我会谨记教诲,加倍努力,不会让你失望的!”
靳逍看了眼比他只大一两岁的林杭,有些面无表情地想,哦,原来是这样处理的。
纪繁清则有些莫名其妙地皱了皱眉,他昨晚有多说什么吗?
气氛变得有些古怪,张若薇眼珠子转了转,低头抿了口橙汁,嘶的一声觉得牙有些酸。
用过早餐,各个小组都召集成员,开始第一天的训练了。
下一场除了组内竞赛,开场的时候还安排了团队表演,每个导师小组的六名学员,要合作完成一首歌的舞台。
团队合作,考验的是默契,因此大家练习竞赛曲目的同时,还要抽时间合练表演曲目。
时间紧迫,大家几乎每天都是早出晚归,还有人默默加练到深夜。
靳逍当然不会这么卷,晚上他躺在宿舍的床上,悠闲地翻着纪繁清给他的书,其中包括一本《音乐欣赏十五讲》。
这是一本鉴赏类的书,里面选取了不同时期的音乐大师的作品进行赏析,比起枯燥的理论要更有意思一些。
靳逍正翻到第九讲,瓦格纳和威尔第――19世纪歌剧艺术的两座不可逾越的高峰。
他想到两年前在伦敦皇家歌剧院看的那场《茶花女》,正是由这位著名意大利作曲家威尔第创作改编而成。
极致的光影舞台效果,奢靡的19世纪巴黎上流社会布景,还有震撼的视听盛宴,演出结束,全场起立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所有的观众都沉浸在这场歌剧的魅力里,只除了靳逍。他能欣赏,但无法共情,因为这是一个悲剧,还是一个充满遗憾的悲惨爱情故事。
对于他短短20年的人生来说,从来都是“我想要,我得到”的easy模式,哪里体验过什么“失恋”、“错过”、“爱而不得”这些复杂的情绪。
正如他现在,也不太能理解,纪繁清这么冷心冷情的人,怎么会写的出《情终》这样复杂、惨痛又决绝的歌。
他写这首歌的时候,灵感来源于谁?
靳逍眸光暗了暗,打开手机群,直接艾特了纪繁清。
靳逍:@纪繁清,纪老师您有空吗?我有几个编曲方面的问题想当面请教您。
群里安静无声,潜水的众人看到手机的那一刻,可谓内心活动丰富。
一面暗道:卧槽他好勇,竟敢当众艾特纪繁清,还敢私下找他问问题!
一面又道:卧槽他好会,这么会抱大腿我们岂不是危险了!
半晌,提示音响起。
纪繁清:没空,有事明天说。
靳逍:……哦。
其他五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纪繁清确实没空,他在张若薇房间喝酒,一起的还有李谭延。
胡桃木圆几上摆着几瓶十四代,度数不高的日式清酒,还有一副扑克牌。
三人姿态闲散地靠坐在椅子上,一边玩牌一边闲聊着。
说是闲聊也不全是,聊天内容主要还是围绕着这档节目,包括节目组的一些内幕八卦、下场的表演曲目、以及各组学员的情况等等。
下一场将启用观众评审,但导师仍有很大的决定权。本组的导师不参与队内淘汰,由其他导师投票决定。
所以大家有什么想保的绩优股,想淘汰的废物,完全可以提前通下气。
任何事情都没有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