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刻意避而不见的宋司榆……太多太多了,亏他还觉得一条爱马仕方巾会让他破费,现在回想起来简直是可笑至极。
他身上所有奇怪的违和感,在这一刻都有了答案。
叶回的声音又开始在耳边回荡,犹如附骨之疽,挥之不去。周围的场景迅速变幻,仿佛又回到了那间雪白的休息室里。
几张A4纸被扔在桌上,盖住了原本的照片,密密麻麻的黑体字变成乱码的符号,只剩叶回的声音依旧清晰。
“他当然不会告诉你,因为他的目标就是你,纪繁清啊纪繁清,枉你聪明一世,竟然被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给骗了!”
“我说他怎么那么拽呢,原来人家就是来玩票的,怪只怪我们纪大导师才华太出众,人家一心想挖你,还能顺便睡了你,怎么有这么便宜的好事呢?”叶回笑得畅快,“我要没猜错,你是下面的那个吧?哈哈哈我真的要笑死了,这是我今年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吧!你说你这叫不叫赔了夫人又折兵,早知道这样,你当初还不如向段承泽妥协了,至少段承泽只是单纯地想睡你,没想让你帮他卖命!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被人卖了还要替人数钱,说的是不是你?”
“你说够了没有?”纪繁清垂在沙发上的手指不断收紧。
“还没完呢,我还有一件事要好心告诉你。”叶回站起来,抑制不住的亢奋让他来回踱步,像只斗胜的公鸡:“知道我是怎么拿到这些资料的吗?我可没能力查到这些,是段承泽给我的你相信吗?他天天盯着你周围的人查,查出来靳逍的破绽,想告诉你又怕惹你反感,但这么天大的扳倒竞争对手的好消息,他当然不舍得不让你知道啦。于是只好我来唱这个白脸了,他以为我不知道是他传给我的,但除了他还有谁这么闲又这么无私奉献?”
“他明知道我们有多不对付,我有多想看你的笑话,但他依然选择告诉我这些,因为他很清楚我一定会来告诉你。你说好不好笑?你身边一个两个的所谓爱你的人,跟你最亲密的人,却都在算计着你,比起在乎你的感受,他们更在意自己的利益!”
叶回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纪繁清,你怎么这么可怜啊?我承认我以前很嫉妒你,但现在我真的有点儿怜爱你了,你说这个世界上,还有真心爱你的人吗?”
伴随着最后一句话的落地,画面定格在叶回那张痛快又怜悯的脸上。
纪繁清闭上眼睛,眉心印出一道很深的皱痕,再睁开时,眼底的情绪已全然褪去,只剩眼尾一道薄红。
“你走吧。”
第30章 我不同意分开
是他太过自负,以至于被靳逍如此拙劣的伪装轻易地给骗了过去,从而给了别人上门羞辱的机会。
纪繁清无话可说。
他摊开手掌,手心里是一条被抓皱了的丝巾,“你的东西还给你,至于其他你的个人物品,我给你十分钟时间去收拾,如果你不带走,我会当垃圾扔掉。”
靳逍的视线愣愣地落在那条丝巾上,蓝绿交织印着城堡壁画图案,带着浪漫的北欧风情,他们前几天还隔着这条丝巾亲吻过,上面仿佛还沾染着彼此的气息。
他像是听不懂纪繁清的话,喉结艰难地动了动,问道:“你要赶我走?”
“是‘请’。”纪繁清纠正他:“你又不缺住处,犯不着再演什么无家可归的戏码了,你的东西我无福消受,麻烦你全都收拾带走。”
住的这二十天里,靳逍往家里塞了不少东西,有衣服鞋帽发胶香水之类的私人物品,也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潮流摆件,比如各种手办、飞机模型、乐高机器人,还有冰箱橱柜里给他烤蛋糕做饮品的食材工具。
大多看起来并不昂贵,很符合他的虚假“身份”,但也让这个家里处处都留下了他的痕迹。
既然要清理就清理干净,纪繁清目光掠过他空空的右耳:“至于我给你的那枚耳钉,你看不上就直接扔了吧,不用还给我。”
靳逍着急解释:“我没有看不上……”
“不重要。”纪繁清打断他,将手里的丝巾塞进他的西装领口,还没收回手,手腕便被一把攥住。
“那什么是重要的?耳钉和丝巾对你来说都可有可无,我也是一样对吗?”
“放手。”
“为什么要算那么清楚?”靳逍五指愈发收紧,面容都有了一丝扭曲:“就因为我隐瞒了自己的身份,以前的一切就都不做数了吗?”
“以前的一切?”纪繁清忍着手腕处的痛感,反问:“是指什么,指我们上过几次床吗?如果你需要报酬,ok你给我一个数目,我转给你就是。”
“纪繁清!”靳逍咬牙。
“噢,不好意思,你现在是靳大少了,说钱侮辱你了。”
“你一定要这样说话吗?”
“你第一天认识我?”四目相对,空气中仿佛都是裹挟着冰棱的利刃,“或者说认识我之前,你调查得还不够清楚吗?我说话一向这样,怎么,现在身份拆穿了,是一刻也忍不了我了是吗?”
纪繁清用力抽出手,手腕处已经多了一圈暗红,丝巾随着他的动作飘落在地,他看了眼挂钟:“你还有八分钟。”
靳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