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他尝不出来,是在吃完被问甜不甜,才知道原来是甜的。
不过,出自苏姨的手,一向颜值颇高,甜度肉眼可见。
碗刚端起,苏姨便打断,接了放下。
韩泽玉的一只手被摊开,手心看得认真又仔细,上面一条细细的,浅淡的陈年疤。
疤,来自于韩泽玉的亲生母亲。
其实,生母薛氏并没那么糟糠。
跟韩绍辉结婚前正儿八经的名门大小姐,家族势力颇望,是嫁入韩家后才败落的,韩绍辉从一介草根摇身变成了业内名流,上演的是‘富家女下嫁穷小子’的话本,戏曲终落,再开台就成了‘陈世美厌弃原配妻’的段子。
没法去评说,这样大起大落的人生对于一个女人会有多么大的摧残,时至今日,苏珍妮也不能理解怎么可以对自己儿子下这么狠的手。
还记得白晴上门那天,大雨滂沱,窗外一层层水波。
房中,苏珍妮牵着小少爷的手,这里是她干得最久的一家。
过来。
她听到床边那个耷拉着脑袋,头发遮了半张脸的女人这样说,小少爷捏得她有些疼了,十岁的小孩儿在怕,不肯上前。
好歹是妈妈,苏珍妮没多想,拉了韩泽玉上去,还推了推,就那么一眨眼,少爷写作业用的铅笔在她面前扎下来
韩泽玉下意识用手挡,于是有了这条从指缝一直延伸到掌下的长疤。
攻击的理由可笑又惊悚,是韩泽玉长得太像他的风流爹,妈妈多看一眼都会恶心,应激下施暴。
这么多年,苏珍妮为此耿耿于怀,从那天起便坚定不移地唤韩泽玉‘宝宝’,把他疼进心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