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语,稍一动,白妈妈整个扑上,抱着儿子叫嚷来人来人快来人,飞身赶来的家仆乌泱泱成灭顶之势,韩泽玉快速跳下桌,躲开这个是非地。
无意间,正与门口无语的裴南川对上目光,韩泽玉深表同情,对他一耸肩。
对方同款动作,表示收到。
“家在哪儿?”韩泽玉走近,站在门外台阶上划弄手机,问他:“我叫车送你。”
听不到回答,韩泽玉了然,让裴南川自己来,还说地址可以不那么准,单子会删。
裴南川瞳色不及普通人黑,夜晚落入月光会有些浅浅的亮,对视了一会儿,这人笑了:“多谢你了。”
拿过手机,没动两下他还给韩泽玉:“不好意思,再重开一次,锁上了。”
屏幕是灭了的,黑得能当镜子使。
韩泽玉弄好后递回,有人此时经过身侧,裴南川不禁随着移动目光,等再垂眼,屏又熄了,快得难以置信。
就在裴南川掂量干脆就此作罢,腿着走出韩家这一带,怎想手背倏地升温,什么覆上来,韩泽玉持着他的手开屏,正对面部,点入App。
像是一件及其简单又随意的事,裴南川看着这只手离开,带走大部分的触觉和温度。
对方微微一笑:“好了,你弄吧。”
裴南川注视韩泽玉,发现这个人靠近眼角有一小滴浅褐色的泪痣,形态宛若水滴,相学上,典型的福薄命浅。
“刚在阳台,”裴南川低头打字,问韩泽玉:“你跟我说什么?”
“铃铛要掉。”
裴南川去舔:“有么?”
他想开摄像头看看,切回主屏时却顿住,毕竟是别人的手机。
“没事,看你的。”
听到主人发话,同时似乎又听见自己手机传来铃声,裴南川歪头向里张望,好像又没响。
等再回到韩泽玉手机上
锁了。
“……”
好勤快的手机。
裴南川再次拿给它的主人。
这一次不仅是触觉,视觉一样印象深刻,韩泽玉手指修长,指甲修剪整齐,嫩白的月牙又大又光滑,握着他手直至解屏,裴南川多看了一眼韩泽玉,才去看镜头。
确实,挂钩似乎脱开,铃铛歪斜地垂在唇下。
这款唇环,铃铛是它唯一卖点,挂不上等同废掉,裴南川小心翼翼用指腹碰了碰,试图补救。
“我帮你修?”
韩泽玉这么说,不像开玩笑。
“你会?”裴南川又想到别的,夜色下笑了笑:“干嘛这么帮我?”
称呼白耀小哥哥,白晴又是阿姨,既然跟韩家沾亲带故,就不该跟他这个有辱门楣的同性伴侣扯上关系,裴南川等待答案。
“解闷。”
韩泽玉手心朝上,放在裴南川嘴边。
手白,掌心透出健康的淡红,一条长疤延伸掌低,差点触及动脉。
裴南川不语,不动。
“我学过珠宝设计和修复,Le deo monst是我为数不多中意的牌子,它自成一派,很有特色和风格,就这么坏掉多少有些惋惜。”
“好吧。”裴南川最终点头。
草坪离得远,即便走过去也白搭,清扫已近尾声,只剩下些光秃的桌椅,没有一样能使的东西,一张纸巾都不存在。
这就有些过分了,可也没办法,裴南川先是摘到自己手里,他瞟了别处几眼,确定是真没东西可用。
水,纸,盘子,哪怕一片揭下来的口香糖糖纸呢……裴南川只得垫话,说太不好意思了。
“哪有。”韩泽玉笑着,接下。
目送小情人上车,没入这片夜色中,韩泽玉转身,穿过大厅上二楼。
身边来来往往的佣人对他恭敬打招呼,他笑意不减,直到进入自己卧室,关门的那一瞬表情消失,锁上门。
哐啷,唇环随便一扔,掉进桌上笔筒。
韩泽玉推门进浴室,一根一根洗手指,反复前后揉搓,洗到手指起皱才甩掉水珠,细细擦干,压出医用酒精凝胶,涂遍满手。
之后,抽了几张消毒巾,把手机也擦了擦,他划开设置,将锁屏时间自定义的秒数改成正常值。
东西扔开,韩泽玉脱掉衣服,重新冲澡。
第4章 病娇又疯魔
04.
翌日,睡醒下楼,出乎意料的,居然在餐桌旁见到了白耀。
韩泽玉随意瞟了一眼窗外,清薄的浅色纱帘透进足够多的阳光,露出大片暖意,几声鸟叫,依稀人声,什么样的天光他都见过,睡眠不好的人就这点神奇,一看就知道几点。
反正不早。
这就有些不大寻常,白耀自律,几乎呆板地恪守每一个时间节点,很多时候甚至会有偏执倾向
清晨照进窗的第一缕阳光,无论春夏秋冬,总能看到一身运动服的晨跑身影;刮着北风的严寒凛冬,暑气正浓的酷热烈夏,午后第一个小时永远是他散步归来,拿上书包在车里等他的样子;无论密雨纷飞还是漫天大雪,当夕阳洒过私高楼顶,都会有个男生手拎书包,从上面下来。
一日之计在于晨,上午霆新最是忙碌,当家人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