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玉回过身,不明所以。
对方语气平平,又问了遍。
样子坦然得韩泽玉都要怀疑自己的听觉,桃花羹怎么可能咸,苏姨拿手也是甜品。
白耀第三次发问,仍旧重复这个问题。
事情开始变得有些蹊跷。
这个人不会随口一说,话少则句句为实,白耀从不浪费口舌开玩笑,韩泽玉盯着他看,拿起炼乳鼻下嗅。
味道如果用闻就可以辨别,他早就打通任督二脉,修炼上了。
常理来讲,不可能是咸的。
就在韩泽玉张口发话时,白耀抢先一步:
“苏姨像是搞错,拿的是咸炼乳,我全倒进羹里了,洒了点在手上,尝了下才知道。”
所以……
是咸的?
可,这样一个逻辑自洽的故事很可能在使诈。
顺着说反而会露馅,唯有去问那个做羹的人,可当面问苏姨,无论答案是什么,韩泽玉都一败涂地,没人在吃过饭后去问厨子是咸还是甜。
这就是一个圈套,高明,狡诈。
跳与不跳,答或不答,全着了道。
除非说出那个万里挑一的正确答案,可这事狠就狠在,即便韩泽玉说对,白耀也可以当面否认,既然尝不出味道,那就无法确定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这是个无力回天的死局。
韩泽玉都要笑出声了。
论手段,技巧,乃至定力心性他这个对手的段位都叫人望尘莫及,不动声色将敌人逼入死角。
韩泽玉坐下,旁若无人地吃剩下的羹。
白耀进一步嚣张,挑战韩泽玉底线,问他这样多久了,不治么。
直至此刻,韩泽玉终于知晓白耀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是来宣战的。
韩泽玉吃着,一脚踹翻近旁的椅子。
与白耀那点和谐伪装一旦打破,就如面具被撕下,再无法复原,韩泽玉不想玩了。
白耀走后韩泽玉是感到空虚,贫乏,觉睡不着,会有种可笑的濒死感,他是碎了一大半。
白少大驾光临,何止是把韩泽玉拼完整,简直激发满血斗志,像以前过往中每一次那样,精准踩上他的点,让韩泽玉焕发生机,重回斗场。
吃完了,碗一推,韩泽玉抬头。
男人遍身水湿,西装随意搭于手臂,站在韩泽玉面前,直直凝视他。
白耀眉目纯黑,似乎是在等韩泽玉适应他的目光。
然后,他一字一句:
“韩泽玉,我在霆新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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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次的情绪安抚和刺激,这是个好攻。
第30章 不会恋爱的钓鱼佬
30.
那日,韩绍辉打来电话,让韩泽玉霆新上班,可惜,韩泽玉对此全无兴趣,他不想开辟第二战场。
电话中,韩泽玉模棱两可,不答应也不拒绝。
挂断,继续吸他的烟。
而今,一场无声重塑,在韩泽玉眼底由欲动归位平静。
他将白耀看进眼里,一转不转地望着,然后缓缓勾动唇角,道:“不见不散,小哥哥。”
“宝宝,好不好吃呀?”苏姨在问她的羹。
“好吃的。”打火机忽高忽低,在韩泽玉手中掷着玩。
“甜么?我加多炼乳,有没有更好吃一点?”苏姨寻常搞调研,总会细问宝宝感受,以便日后精进。
“咸的。”
韩泽玉八风不动,打火机像长了翅膀,飞在他手间。
“嗯?什么?”苏珍妮觉得自己没听清,怎么可能咸。
“没事。”
火机顺势揣进兜,韩泽玉下床,苏姨见人进了转角衣间。
“汤还没煲好,干嘛去啦?”
这阵子韩宝宝精神不济,那一口饭可怜像猫食,苏珍妮大展神威,每日午后都是煲汤时刻。
搞不清有没有听到,出来时韩泽玉一尘不染的白色POLO衫,宽松磨白海蓝仔裤,一身减龄浅色系,像极炎炎夏日街边行走的少年,只是眼底黑圈浓了些。
多日来的萎靡颓然被一扫而空。
苏姨笑弯了眼睛,翻出遮瑕笔,过去为‘少年’努力遮一遮。
改变是从那个人过来探望开始的,苏珍妮喜欢,在功德录上又为白家少爷攒了一笔。
韩泽玉找来时,宋旻正恹恹地盯着鱼漂打哈欠。
泪光中,远山茂林,落日熔金,大片晚霞洒在皮卡上,下来的男人一袭清爽夏装,黄昏的阿达木森林公园沦为背景板,人和车成为画面上一抹绝色。
这一眼饱和度太高,引来营中一众眼光,连升火做饭的人都动作一滞,险些让鱼蹦出锅。
“显眼包。”
待韩泽玉走近,宋旻嗤了声,嘴角抖了三抖。
他心情指数可不高。
一个生日局搞丢那么一大笔零花钱,虽说是定向投资,又是圈内红极一时的大热公司,高回报低风险,脸面他是有,可远水解不了近渴,他是真捉襟见肘,儿子有出息,宋老爹高兴是高兴,却一分钱没资助过。
从凯库拉半岛潜水,与千鱼共舞,摸海狮鬃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