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惹人怜爱。
怪不得会惹来歹人的觊觎。
辽苍介摸了摸他的额头,入手惊人的滚烫,很明显已经烧了不短的时间了。
他收回手,给小孩解开了手脚上的绳子,又撕开他嘴上贴的胶带,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睁开他那双干红葡萄酒一样深邃的眼眸,扬起小脸安静的注视着他,没有立刻回答。
辽苍介也不在意,将绳子和胶带扔到一边,直起腰后退一步,打算等同事过来。
围观的人群中早就有人报了警,想来距离警察赶到也不过是几分钟的功夫。
革命广场这一片并不属于辽苍介被分到的辖区,待会儿他可能要回警局喝杯茶了。
就在他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这些无聊的事情时。
垂在身侧的手突然被冰凉柔软的小手拉住。辽苍介面无表情的低头,正对上男孩仰视着自己的瞳孔。
在这一瞬他漫不经心的想,这孩子真的相当瘦弱,脸色在昏暗的路灯下竟然也显得惨白发灰,看起来就病殃殃的。
还有就是。
青年冰蓝的瞳孔如锐枪般剖析的注视着男孩,里面蕴含的洞察像是能将他隐藏在乖巧外表下的败絮内里都收入眼底。
这孩子,就算自己不救他,应该也不会有事。
而且,他遇到自己的时机……也有点让人在意。
辽苍介被牵住的手微不可察的动了动,最终却像是顾虑着什么一般,慢慢的又停了下来。
“Каквас зовут, сэр(请问您叫什么名字,先生?)”
幼小的男孩像是没察觉到他的打量一样,歪头轻轻的问着,声音似乎能泯灭于空气中,透着股掩饰不住的虚弱。
但即便如此,他的嗓音也是清透而柔软的,带着股独特的暧昧与柔和感。
这个小小的孩子似乎正竭力使自己更优雅从容一些,但很可惜,他不知道辽苍介撕胶带时并不轻柔的动作已经在他脸上留下了显眼的大红印,这让他无论怎么努力,看起来都有股独属于小孩的滑稽感。
辽苍介面不改色的看着他脸上的印子,唯独会对孩子保有的一丝丝耐心让他没有打开男孩的手,只语气冷冷淡淡的说:“Виктор.(维克托。)”
男孩——也就是幼年时的陀思小包子——意外的得到了他的回答,立刻弯起眼温温柔柔的笑了。
他像是贪恋他的温暖一般将另一只小手也抬了起来,眷恋的抓着他被手套包裹的手指,唇边牵起了一个小小的、软绵绵的弧度:“我能叫您维嘉(Вита)吗?”
“不能。”辽苍介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当然一眼就能看出这小鬼有多心机,“只有我的亲人能叫我维嘉。”
“这样吗……”小小只的陀思脸上肉眼可见的浮现出一抹我见犹怜的失落,几秒后又戏剧性的变成了期待,“那我能不能叫您——”
“我的同僚过来了。”
辽苍介突然扭头看向远处驶来的警车,然后转回来漠然的看着陀思,让他放手的意思不言而喻。
陀思假装自己没有看懂,仍然眼神纯洁的握着他的指尖。
于是辽苍介在跟他无言的对视了两秒之后,无谓的拽下了自己的手套。
陀思:“……”
银发青年迎向了自己的警察同事。
陀思沉默的坐在原地,慢吞吞的把那双还带着余温的、过大的手套戴到自己手上,扭头若有所思的盯着青年挺拔高挑的背影。
“维克托……维,克托……”他的舌尖滚动着这几个悦耳的音符,眼里闪烁着几点奇妙的光芒,半晌之后突然难受的皱起脸,蜷起身子一脸苍白的靠在了旁边的车厢上,“唔……好难受……”
辽苍介当然感觉到了男孩对他不同寻常的关注。
但奇怪的是,搁在以往绝对不会允许任何潜在危险超出自己掌控的他,这一次却迟迟没有采取任何措施。
明明无论是将危险扼杀在萌芽之中,还是率先全面掌握对方的行踪,都是他惯用的手段。
但他刚刚却到底还是没有对那个孩子发动异能。
至于原因?
很简单。
——只是无所谓了而已。
经历过刻骨铭心的、付出的真心被异能力副作用狠狠否决的失恋,从心理上便封闭了自我的青年面上与平常无异,冷淡的眼底深处却透着麻木。
他在警局里简单的向同事交代了自己救下男孩的过程,随后便懒得过问这件事,出了警局后径直回了自己在莫斯科租的的公寓,随便换了件常服,便下楼直奔最近的酒吧。
时间已经接近午夜,莫斯科的天上不知不觉下起了雪,给深夜的街道染上了几分寂寥。
一位瘦长的青年踌躇的站在街口,头上戴着哥萨克帽,脚边放着拉杆箱,手里还拿着地图,看起来像是迷路了。
他看见辽苍介之后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鼓起勇气上前来,腼腆的向他搭话道:“不好意思,请问最近的公交车站怎么走?我和我的伙伴想去莫斯科机场……”
温文尔雅、有着淡淡金属感的嗓音,听起来莫名有些耳熟。
辽苍介淡漠的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