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知道你口中那个‘警察先生’是谁。昨晚我无意中——”
“是那个男人对吗。”
整个人包裹成球的青年冷不丁这样问着。
辽苍介瞥了他一眼。
“最近学校里流传着有人会用失.身.水让女生失去意识,然后进行侮辱的谣言,没想到居然还会对男人下手……”
陀思若有所思的说着,眼中闪烁着沉静和智慧交织的光芒,很好的冲淡了他身上的青涩感。
不得不说,陀思确实是个好看的青年。他出众的外貌模糊在青涩和成熟之间,身形已经抽长,却还没褪去少年人的纤细。
现在是夏天,窄小的薄毯遮不住他清俊纤弱的身体,一小截分明精致的锁骨暴露在辽苍介的视角下,两条雪白修长的腿从毯子下缘伸出来,在阳光下白到发光,攥着深色毛毯的手指也泛着象牙白的颜色。
这样一个令人赏心悦目的青年沉默了几秒,突然抬头向辽苍介看了过来,露出了一个温和又柔软的微笑:“又被您救了呢,警察先生。真是太感谢您了。”
“……”
辽苍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青年乌黑的发丝垂在瘦削苍白的肩膀上,形成冲击眼球的色彩对比。葡萄红的眼瞳像是干涸的鲜血,镶嵌在那张苍白的脸上却显得恰到好处,完美的凸出了他的忧郁和美感。
像是大提琴一样舒缓而低沉的音色从他缺乏血色的唇边流泻而出,沉浸着淡淡的忧伤和优雅。
辽苍介的视线在他身上转了一圈,又无动于衷的收回来,将手里拿着的衣服扔到床上:“看来你还没有蠢到把我当做那个变.态。”
“那怎么可能呢!”陀思轻轻笑了出来,目光在不经意间便更多的停留在他身上,眼底仿佛有着流动的亮光。
“您第二次救了我,我该怎么报答您才好呢?”他温柔的这样问道。
辽苍介冷淡摇头:“我说了,我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人。”
“我绝对不会认错的。”陀思微微抿紧了唇,固执的看着他摘下面具后的脸,“警察先生就是警察先生,我找了您整整十年呢!”
“十年?”辽苍介不以为意的轻嗤一声,“那十年前的我真厉害,八岁就当警察了。”
陀思被他噎了一下,不由得抿紧唇,露出些许小孩子气的赌气意味来。
“这个……肯定是有原因的!我不会感觉错,您就是当时救我的警察先生!你们长得一模一样!”
“是吗。”辽苍介坐到窗户边的椅子上,随意的交叠双腿,两手放在大腿上,“那可能我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哥哥吧。”
陀思抿紧唇角,有些不服气的问:“那您敢不敢告诉我您的名字?”
“在询问别人的名字之前,不应该率先介绍自己吗?”辽苍介好整以暇的反问。
陀思不赌气了。他歪头看着辽苍介,忽然好看的笑了起来。
他笑的时候温润又友善,这是他为了辽苍介专门打造的人设,也是自己真性情的一部分映射——聪慧、温和却不幸,为了梦想不惜牺牲自我之人。
干净,坚韧——又高洁。
“我是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您可以叫我费佳。”
“现在,该您了,亲爱的维德。”
“……”
辽苍介无声的看着他,浸着金色的孔雀蓝眼睛平静无波:“维德?”
“这是我在心里偷偷叫了十年的昵称……毕竟您不允许我叫您维嘉。”陀思垂眸笑了起来,竭力掩藏着笑容中的一点腼腆,“您觉得好听吗?”
辽苍介意味不明的看着他,慢慢将双手交叉,放在胸前。
他的唇角微不可察的勾了起来:“这不是好听或者不好听的问题,费奥多尔。”
没能被亲昵称呼的陀思幽幽的看着他,似乎有些委屈。
辽苍介对他幽怨的神情视而不见,似乎感到有些可笑的轻笑了一声。
“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你觉得我会允许一个昨天才第一次见面,还需要我把他从歹人手里救出来,并且垫付住宿费、洗衣费的陌生人……”
银发青年意味深长的注视着随因为自己的叙述而渐渐坐立不安的人,轻缓的说出后半句话,“……用莫名其妙的名字叫我吗?”
“……对,对不起……”
陀思苍白的脸庞因为羞耻和尴尬而泛起一层不健康的薄红。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辽苍介一眼,隐含试探甚至一丝丝害怕的目光,看起来无比温驯又脆弱。
他像一只经历过太多抛弃,好不容易抓住一点温暖就死也不撒手的、瘦弱的小流浪猫。
这只黑毛的小流浪猫裹紧身上的毯子,嘴唇嗫嚅着,脸色隐约有些发青:“我真的非常感激您几次三番的帮助……我会想办法还钱的。真的。”
他一脸认真的这样保证着,像是怕辽苍介不信,最后还强调了一句,“所以,您能不能告诉我您的联系方式,或者工作的地方……”
然而,在他那张清俊的脸上,却在说到“钱”时飞快的闪过了一丝丝窘迫的端倪,转瞬即逝,明显不想被面前的人察觉。
“钱就不必了。”辽苍介轻描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