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惊恐退后:“维!你居然醒着!”
辽苍介睁开眼瞥着他,一脸的理所当然:“被你吓醒了。”
陀思猛地捂住嘴巴,翻身下床,用从未有过的速度直冲盥洗室,耳尖羞的通红。
啊啊啊,他在维德面前的形象必须是梦幻般完美的啊!不允许任何邋遢和瑕疵!!
一顿手忙脚乱的忙活,终于恢复了整洁优雅的黑发美人走到室内吧台边,坐下时脸色古怪的“嘶”了一声,委屈的看向辽苍介。
“维德~”
他撒娇般拉长声音,看起来像只慵懒打滚的黑猫,白到透明的面颊微红,有些难以启齿:“后面……有点疼……”
“这要怪谁?”辽苍介早就趁他磨蹭的时候收拾好了自己,此刻正坐在他旁边泡红茶,闻言淡定如初。
陀思垂下眸,脸上的温度直线升高,胡搅蛮缠的嘟囔:“明明就是怪你……”
辽苍介懒得跟他计较,将红茶端到他面前,捏了捏他皱起来的鼻子:“别说废话了,一会儿买点药给你擦。”
陀思忍不住勾起唇角,亲昵的捉住他的手吻了吻,语气甜的能掐出蜜来:“是维德亲手帮我擦吗?”
辽苍介低头与他对视,微笑的弧度散漫又轻佻,莫名勾的人心里痒痒:“不然呢?”
“唔……”
陀思痴痴的望着他,暗搓搓的伸手,不怕死的悄悄摸向他晨光下泛着白光的无暇面庞。
辽苍介表情不变,轻描淡写的捉住他的手,脸上写满了无动于衷:“别动手动脚的。”
他拿出手机发了个消息,让瓦萨给自己送两人份的早餐来,嘴上说道:“发骚就到此为止吧,吃完饭还有事要做。”
陀思笑眯眯的问:“你是指继续吗,我亲爱的维德?”
“你想继续也可以。”辽苍介漫不经心的勾唇,“反正我也不会再回这个房间了,你自己把这里折腾成什么样我都不会在意。如何?”
“不如何!只有我自己还有什么意思!”
陀思立刻被他吓到,两只手一同将他的手掌握住,水润的紫红眼睛眼巴巴的看着他:“我还要跟维你一起去莫斯科呢!没有维德在的雅库茨克实在太冷了!”
“可我倒是觉得,你在这里好好冻一冻那颗不分时间地点发情的心也好。”辽苍介丝毫不为所动,悠哉悠哉把人吊得不上不下。
陀思瘪了瘪嘴,委委屈屈的看着他:“维,你的嘴巴好毒……”
“是么。”辽苍介用没有起伏的声调应着,挣开他的手,端起自己的茶杯:“那你怎么还喜欢亲呢?”
“……就是喜欢!”
陀思红着耳尖小小声的反驳他,当真上去亲了一口,然后安安分分的坐回原地,乖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又立刻为那舌尖留香的味道赞叹的睁大眼睛。
“好棒的茶!维,你难道是万能的吗?”他喜不自胜的说着,情不自禁的揽着辽苍介的腰,探身吻了吻他的颊侧。
辽苍介坦然接受他的亲近,表情一片习以为常的平淡:“这种东西很简单。”
陀思贴在他怀里,仰首目光柔软的望着他,眼底满是毫无保留的信赖依恋。
他静静的盯着辽苍介看了半晌,才轻轻勾唇,低低柔柔的说:“就算到了莫斯科,我的维德也肯定会很快位居高位,毕竟你可是神,跟平庸的凡人可不一样。”
“又在说这样的话了。”辽苍介微微蹙眉,稍显冷淡的扫了他一眼,“我说过了,我是人,就算拥有了异能力,也顶多算个普通的异能力者而已。”
“好好。”陀思温柔的附和着他,像是宠溺闹脾气的恋人一样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不过,能够变成武器甚至他人的异能力的「Red Lane」,确实是超乎常理的强大啊……”
他说着,露出了思索的表情:“嗯……我想成为与维般配的恋人,那么是不是该稍微努力一下了呢?”
辽苍介闻言,不动声色的看向他。
黑发青年有着他所见过最差劲的体能和身手,但这样的人,却能把伊凡·冈察洛夫那样的异能力者收作手下。
——辽苍介其实很久之前就查清楚了陀思的来历。
出身没落的贵族家庭,学历很高,性格孤僻又不合群,几乎从不与他人产生交集——这是明面上的他。
然而实际上,他却是个十几岁就创建了地下情报组织“死屋之鼠”,靠精妙的黑客技术在网络世界畅行无阻,犯罪无数,对人心的弱点具备绝佳洞察力的可怕人物。
辽苍介一直没有松懈过对陀思的观察,也从未放下对他的戒备与怀疑。
说实话,除了对自己那种不掺一丝杂质的狂热痴慕,就连他也很难看透这个看似羸弱的男人。
但辽苍介从未因此而感到头疼或棘手。
原因很简单——清楚的知道陀思无法离开自己的他,从一开始,就注定在两人的关系中占据着绝对的主导地位。
“你想怎么努力?”
他思索了几秒,表情不变的这样问道。
陀思含笑注视着他,抬起手掌抚摸辽苍介的侧脸,语气如吟诗般轻柔跌宕:“维,我的异能力,名为「罪与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