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背影。
“等……!”
一瞬间,这一幕仿佛与心底长久以来藏匿的恐惧重合,让江户川乱步再顾不得那么多,下意识就要追上去,连眼眶都急红了。
可就在这时——
“乱步先生!原来您在这里啊!”
少年松了口气的声音冷不丁在耳边炸响,侦探社的新人中岛敦惊喜的冲了过来,正好就站在他的去路上,后面还跟着表情沉静的泉镜花。
“真是的!请不要在这种人多的地方一个人行动啊!这样的人明明有太宰先生一个就足够了……”
少年无奈的絮叨在耳边响个不停,乱步怔怔的透过他的肩膀看着辽苍介走远,无边的委屈和怨艾突然便涌了上来,石头一样咯得他心里生疼。
他脸色极为难看的沉默着,半晌之后突然咬紧下唇,闷着头拔腿就追了上去。
“诶?……乱步先生?”中岛敦很惊讶。
“走吧。”泉镜花微微蹙眉,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当下跟上乱步。
“连镜花酱也……啊,等我一下啊!”
另一边,辽苍介放开乱步后便快步离开了那里。
他眼前回放着青年自始至终不肯回头看自己一眼的画面,眼底不自觉的便带上了几分苦涩和嘲意。
辽苍介觉得这个重逢的场面完全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乱步厌恶他,憎恨他,不想见他……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谁又能原谅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一句话没说就抛下了自己的骗子呢。
过去这十多年,他识趣的从没在乱步面前出现过,只是刚刚惊鸿一瞥下,难免有些冲动。
……那孩子也长大了啊。
银发青年眸光有些渺远的发着呆,似乎想到了一些过去的事,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晃晃脑袋抬起头。
算了,现在还是正事要紧,他记得刚刚羽张迅还坐在长椅上等他……
嗯,坐在,长椅上……等他。
银发青年沉默的盯着眼前的海面。
冷风嗖嗖吹过,卷起片片落叶。
*
“……我想说的就这些,羽张先生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语气狎昵飘忽的黑发男人这样说着,笑容里有股捉摸不透的意味。
羽张迅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侧脸冷漠却苍白,不见了他平时待人接物时温和的样子。
“你到底是谁?”他语调不稳的说着,嗓音有些原因不明的嘶哑。
“唔,我和苍介君是多年的挚友,他没跟您提过我吗?”
黑发男人开朗的笑了起来,主动伸出手,眼中似有深意,“在下太宰治,还请您多指教。”当然,前提是日后还有机会见面。
“挚友……”
羽张迅喃喃的重复着这个词,表情似是有些不虞,没什么跟他握手的意思,反而机警的反问:“你跟我说的这些话,真的只是出于挚友的立场吗?如果是的话,又有什么目的?”
“随您怎么想。”太宰治滑不溜手的回答着,笑眯眯的样子毫无破绽,“只是我觉得,就算我今天不来说这些话,您自己应该也察觉到了罢?比如说……”
容貌精致的男人这样说着,似乎无意中看了眼身后的商店街,将那里失魂落魄冲出的江户川乱步收入眼底。
他眨了眨眼,唇边的笑意缓缓加深。
“……苍介君看您的眼神,是不是总像在寻找什么?”
羽张迅眼睫一颤。
在这一刻,他的脑子里不受控制的出现了辽苍介在御柱塔下惩戒罪犯时,单单只是被自己攥住手腕,便突然改变了主意的一幕。
除此之外,还有最令他在意的、那个叫做陀思的家伙说过的话——
【“羽张先生你,似乎与我所知道的一位故人……气质十分相像呢。”】
“……”
就在羽张迅陷入了短暂的失神时。
“治?”
在场的人都相当熟悉的嗓音突然响了起来。
羽张迅心下一跳,下意识扭头看去,就见消失了许久的辽苍介正快步从另一个方向走过来,狐疑的目光径直落在了太宰治身上。
他的眼神十足不对劲儿,似乎充满了……嫌弃?
太宰治像是没看见他嫌弃的小眼神一样,兴高采烈的眯起眼睛,挥着手大喊道:
“呀~好久不见,苍介君!听说你遇到了点小麻烦,所以我特意从横滨过来看你了哦!是不是很感动?”
感动个鬼。
辽苍介冷漠的用眼神表达了这个意思。
七年的时间很长,足够让昔日那个苍白厌世的黑手党少年成长为如今嬉皮笑脸的欠扁模样,也足够让曾经一见面就互相算计的两个心机狗晋升为……一见面就互相毒舌的超级损友。
“你一来绝对没好事。”
辽苍介张口就毫不客气的说着,眯起眼上下打量着太宰治,又扭头狐疑的看了眼羽张迅:“你对我男朋友做了什么?他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我可什么都没做哦。”太宰治连忙装起无辜,两手一摊,恬不知耻的嘻嘻笑着:“苍介君你怎么总把我想的这么坏呢?对了,你刚刚去哪了?红茶的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