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关键那人还是黎淙。
情之一字,果然?折磨人,又叫人甘之如饴。
夜幕暗澹,淅索风声擦过黎淙斑白的鬓角,在耳边作响。
老者步下马车时,恰有明月出云端,映在他?横贯鼻梁的长?疤上。
顶着一张不人不鬼的相貌行走世间,老者几乎没怎么照过镜子,只因这副相貌,不笑时狰狞,笑时鬼魅,偶尔还会吓哭街上的稚童。
少顷,老者背手站在二?进院,没有一丝笑意地看着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养子。
黎凌宕先发制人,试图以亲情换取养父的心软,哽咽说出自己养外室、有私生子以及做假账的丑事。
“儿子鬼迷心窍,知道错了,求父亲宽恕。”
他?拉过妻女?,一同跪地求饶。
对他?彻底失望的佟氏和黎蓓若非顾及日后的荣华富贵,是绝不会屈服的,但习惯了钟鸣鼎食的生活,哪会舍得放弃。
黎昭站在一旁,淡淡看着跪地的三人,只觉讽刺,没急着与祖父说起前世的秘密,想要看看,单单这种情况,祖父会顾及几分亲情。
黎淙让人搬来太师椅,撩袍落座,接过妾室骆氏递来的戒尺,声幽幽,眸凛凛,“小铃铛,为父初见你时,觉得你是个憨厚孤苦的孩子,才起了收养的心思。这些年,你对为父是尽孝的,但不能以尽孝来抵消犯下的错事。自行扒了衣裳,趴在地上。”
凌宕,铃铛,是黎淙对养子的爱称,多年来一直没有改过口,是真心将他?当作自己的孩子。
黎凌宕立即褪去外衫,光裸着膀子趴在地上,高声道:“请父亲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