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亲治压根就没想走,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其实上次新生赛结束,和沟口领队谈了之后就转位了,只是你们两个没注意而已……”
“……”
矢巾秀有些愧疚。
虽然刚开始的时候有将渡视为竞争对手,但毕竟是一年级的邻班同学,还是关系比较好的那种,却没发现对方转位置这么重要的事情。
“没事啦。”渡亲治摆摆手,非常大度地说道:“雾岛同学确实是闪闪发光,矢巾同学每天只注意看他也很正常……”
或许是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却被渡亲治随口戳中,矢巾秀登时感觉从脖子处有奇异地热度上衍。
矢巾秀在脸上的红晕彻底弥漫之前,马上低声解释道:“谁注意这个笨蛋啊!只是恰好很倒霉的和他同班又邻桌而已!而且、我是二传,当然要关注队友了!”
雾岛源司听见这话,顿时急了。
“首先!我不是笨蛋!”雾岛源司义正言辞地反驳……这家伙怎么跟及川彻似的,别连骂人的话都学他啊!
“其次,只有及川彻能叫我笨蛋!”
矢巾秀充耳不闻,只是默然把头扭到别处,渡来回看了看他们两个忍不住笑了一下。
“所以为什么啊……”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觉得……在那场比赛里完全跟不上雾岛同学的节奏,忽然感慨自己完全不配做二传,于是就放弃了。”
“……”
“啊!雾岛同学,这不是你的问题。”看见雾岛源司突然垮掉,面无表情的脸,渡亲治急忙安慰。
他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我也很想为你托球,但……我确实是个胆小鬼,自从那场比赛之后,有时候会觉得托球有些……恐惧。”
雾岛:“……”
原来是……雾岛这家伙在那场比赛里直接把人打自闭了。
第一局的最后一球,可以说是堪称羞辱的一球,雾岛竟然只将二传手作为中转,托出自己想要的球。
矢巾秀陷入回忆,想到自己作为对手二传手,被雾岛凝视的瞬间都觉得毛骨悚然,更别说直接作为雾岛源司二传手的渡……
被他那双绿色眼眸盯上真的有种完全被预读、被锁定的感觉。
——实在令人不寒而栗。
想到这里,矢巾秀收起轻浮的表情,偷偷看了眼身边认真思考的雾岛源司,他侧脸还是很好看,碧色的眼睛在不打排球的时候安静的像是颗宝石。
之前听班里的喜欢雾岛的女同学说,雾岛这家伙性格很恶劣,但胜在脸实在太好看,所以刻薄的时候,反而别具一番风味……
矢巾秀注视着他的眼睛——透过日光十分清澈的眼睛。
忽然……有些颤抖地发现自己好像和渡亲治恰恰相反。
他,好想给雾岛托球啊!
……似乎有些迷恋,完全、被那双眼睛凝视的感觉。
像是行走在刀锋边缘,逼迫自己必然要拿出新的力量来应对,这种感觉会将胆怯者推走,却能强烈地吸引无畏冒险之人。
……
“可能也是觉得丢人吧,就一直也没和你们怎么聊天,有一种逃跑的感觉。”渡亲治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道:“所以,你们千万别放在心上。”
矢巾秀叹息,想说点安慰鼓励的话,却看见雾岛源司手放在下巴上思考了好久,终于抬起头,郑重地说道:
“你确实不适合做二传。”
渡亲治:“……”罢了、罢了,我从踏入这个排球社开始就是不值的。
就在渡亲治快要被雾岛源司打击到体无完肤的时候,他忽然认真地说道:“但,你会成为好自由人!”
接着,他又在渡亲治惊讶的目光中,认真思考着,似乎在构想比赛场上的情况。
渡亲治有些紧张地看着他,好像一场训练之后,在等待着教练的评价。
雾岛源司微笑着感叹道:“如果是你在我的背后的话,胜率提高了。”
雾岛的语气十分认真,绿色双眸中没有当初那种凝视之感,反而清澈透亮,仿佛永远赌定未来。
如果是别人,渡亲治或许会当做鼓励,但从雾岛口中说出来,一瞬间他竟然有心花怒放的感觉。
……雾岛同学确实很天然,不能因为这个讨厌他啊,其实排球部的大家也是因为这个喜欢他的。
渡好想像安泽翔也前辈那样说点帅气的话,但他的性格实在不合适,最后结结巴巴地小声开口道:“那雾岛同学,我们以后、以后就……”
“——啊,阿彻!”
雾岛源司看见在及川彻在对他打招呼,露出笑容回应,然后直接无视渡亲治走了过去。
渡亲治:“……”果然还是很讨厌!
及川彻不高兴地一把拉过他,“你们在闲聊什么呢?不好好拉伸是想变成肌肉人吗?”
“不会啊。”雾岛源司掀开自己短裤的下摆,抬起自己白皙的腿,想要给及川彻展示自己大腿,说道:“我穿着……”
还没等他说完,拉裤摆的手就被及川彻按住了。
雾岛惊讶地望着他,及川彻有些慌乱说道:“笨蛋,去更衣室!”
“……”去个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