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许青墨指了指他的脖子,他这才像是惊醒一般,猛然回过神,只是回过神之后,他脸上的绯红不仅没有消退,反而愈发浓烈。
“……没什么。”
谢惊雪想赶紧结束这个话题,明明是在与许青墨说话,他却低垂着眼帘,看都不敢看许青墨一眼。
尽管如此,黑暗中那滚烫的呼吸,发丝抚过小臂时所留下的触感,以及……眼前人被他抱住时,那片刻的惊慌,隐藏在薄薄衣料下的腰线仿佛触手可及,所有一切在谢惊雪脑海里变得越来越鲜明,他狠狠阖上眼,强迫自己不再去想。
明明他应该讨厌旁人的触碰的。
谢惊雪有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真的没什么吗?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作为造成谢惊雪心绪不宁的罪魁祸首,许青墨却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他担忧地凑到谢惊雪身边,以为谢惊雪是逞强不肯说实话。
他看着眼前放大的脸,谢惊雪好不容易平稳了一点的心绪再次被扰乱,他眼睛微微睁大,本能地拍开了许青墨伸过来的手。
“啪——”
一声脆响在屋内响起。
许青墨愣了愣,他茫然又有一点委屈,地收回手,谢惊雪在关键时候反应过来,收了力道,因此许青墨手倒是不痛,他只是觉得今天的谢惊雪分外奇怪。
“难道真的生病了?”
许青墨自言自语。
一旁的老翁见状也劝道:“小公子真要是病了,那我去找人来看看?可千万别硬撑着。”
“……我没事,可能是刚才在柜子里太闷了,稍微休息一下就好了。”
对上两双眼含关切的眼睛,谢惊雪只得草草找了个借口。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老翁很快相信了这个说法,他热情道,“小公子若不介意,可在此处休息一会。”
“多谢。”
谢惊雪拱手道谢,老翁连忙摆手:“哪里哪里,小公子不嫌弃我这里就行。”
听着谢惊雪和老翁一人一句,相互客套,许青墨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老翁轻易地便相信了谢惊雪的说辞,但许青墨却没那么好糊弄,以他同谢惊雪相处了这么久的经验来看,谢惊雪这般含糊其辞,必定是有什么在瞒着他!
许青墨自觉不是傻子,他心生狐疑,正想问个清楚,谁知,他刚一抬脚,谢惊雪却好像识破了他的意图,一双凤眸便当即扫了过来,许青墨听这人冷酷无情道:“你暂时先离我远点。”
许青墨:“?”
想了想,谢惊雪似乎还觉得不放心,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今天一整天都离我远一点。”
许青墨:“??”
许青墨大惊,认为自己与谢惊雪来之不易的友谊出现了裂痕。
“我……”他试图挽回。
“也不许跟我说话。”
“……”许青墨只好用眼神与谢惊雪交流。
“更不许这样看我!”
谢惊雪显然无法单凭眼神就领悟到许青墨的意思,被许青墨这样看着,也不知这人想到了什么,又或者误会了什么,一张俊脸登时又飞上一缕薄红,为了不让自己继续动摇下去,谢惊雪匆匆留下这么一句话,而后飞快地转过身,逃似地去了院子。
他宁愿在外面吹着冷风“休息”,也不愿和许青墨同处一屋。
完了。
这下彻底完了。
许青墨沉痛地想,他和谢惊雪的友谊竟已无药可救。
老翁看不懂许青墨和谢惊雪之间的眉眼官司,他担忧道:“外面雨下得那么大,小公子身体又不舒服,哎呀,这个不能出去啊,万一着凉了可怎么办?我去喊小公子进来。”
许青墨幽幽叹息:“恐怕只要我在这里,他说什么也不肯进来。”
虽然许青墨也不明白谢惊雪为什么同他闹别扭。
“这……”经许青墨这么一说,老翁总算明白许青墨和谢惊雪是在吵架,他为难,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要先安慰许青墨,还是先去将谢惊雪劝进屋。
好在许青墨很快又开了口,给了老翁答案:“先别管他,他应该没什么大事。”
老翁只好停下脚步,许青墨再次同他道歉:“多谢老先生刚刚救了我们。”
“不敢当不敢当”老翁连忙扶起许青墨,他惶恐道,“我只是,哪能当得起仙人行此大礼。”
看来老翁已经知道了许青墨的身份。
许青墨也不在意,只说:“刚才多有冒犯,打翻了您的货物,请您收下这个,当作是赔偿。”
说着,许青墨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一些凡间值钱的小物件,这些东西虽也算贵重,却也勉强在老翁的接受范围内,若是一出手就极为贵重的物品,只怕老翁收都不敢收。
果然,一番推辞后,老翁收下了这份的赔偿。
见老翁将东西揣进袖子里收好,许青墨这才开口继续下一个话题,他装出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试探老翁:“说起来,方才差点就被那士兵发现了,那时替我们解围的人,是您的孙儿?”
许青墨总觉得方才进来的那个少年的声音颇为耳熟,但他一时之间又想不起究竟在哪里听过,他本想躲过那追兵后出来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