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ng:〔曲藿怎么样?〕
他手微微发抖,敲下了一行字。
对面显示“正在输入中”。
等待的几秒格外漫长。
霍爵:〔受了点伤,但不严重.〕
脑袋嗡了声。
Ying:〔什么伤?〕
霍爵:〔夺刀的时候双手被划了,真不算严重.〕
霍爵:〔要是不放心,等会你下来看.〕
霍爵:〔但是必须得等安全以后,现在太危险!!!〕
那边问萦不再回复消息。
抬头,霍爵月看向不远处被保镖团团围住的曲藿。
今晚是个多云的夜,月光都十分微弱,要不是四周人多,氛围算得上阴森。
曲藿站在阴影之中,面无表情地看着远处举枪的男人,脊背紧绷着。
黑发少年身上沾满了灰,裤腿也磨破了,绑着绷带的双手还滴滴答答淌着血。
像是刚经历过搏杀的恶狼。
霍爵月有些后怕,移开视线。
经过保镖之口,他稍微了解些曲藿受伤的具体经过。
曲藿原本打算回霍家,走到半路感知到异常,就带着保镖折回问萦家附近。
刚好,几人看到鬼鬼祟祟的一行欧家人打算兵分三路,正在往小道走。
他们模样邋遢,也不知道是藏了多久。
别墅区的道路布局很简单,两拨人不得已狭路相逢。
眼见事情败露,有人拔腿就跑,也有人看清曲藿的模样之后,眼神中挂上恨意,失去理智般冲向他,跃跃欲试地打算迎战。
没等保镖迎战,曲藿已经狠狠地给了为首的中年男人一拳,还躲了他的枪。
见对方也是个不要命的狠茬,中年男人领着旁边的年轻人就跑,其他人则阻拦住曲藿。
保镖们想帮忙,被曲藿阻止。
“我能对付,去追逃跑的人。”他干脆利落卸掉彪形大汉的胳膊,冷冷地下命令。
缠斗之中,他摁着大个子的手被个扑上来的小个子划伤。
血腥味弥漫开来。
可曲藿脸色丝毫未变,钳制住人的手越来越紧,动作愈发地狠厉。
哪怕是保镖,都震惊于他爆发出的极强攻击性。
曲藿将两人的头重重撞到一起。
“去!”
他再次下令。
保镖们犹豫了下,还是遵命分出人手,去追朝着问萦家去的人,留下身手最好的来保护曲藿。
所以来的人三路加起来有六七个,但大多数还没靠近问萦家时,就已经被制服。
最后,只有最年长的欧家人仗着有自己偷偷组装出来的土枪,带着个年轻点的趁乱来到问萦家旁边。
......
今天的自己输得彻底。
霍爵月看向别墅的方向。
哪怕身上有防弹衣,也几乎没人能和曲藿一样孤注一掷。
欧家仅存的人都在这里。
狙击手即将就位。
随着时间流逝,为首的中年男人愈发烦躁。
“霍霆呢?”
“老子他//妈要你们把霍霆叫来!!!”
他已经失去了理智,举起枪,手搭在扳机上:“他再不来,我就开枪了!”
那是他最恨的人,杀了霍霆,远比杀掉其他人有价值的多。
他只是绑了霍盛星,又没杀他,可霍霆却要对他们欧家赶尽杀绝。
绵绵恨意堆积,他的眼中只有向霍家家主报仇一条路。
盯着黑洞洞的枪口,霍爵月的身体僵硬。
谁都不能保证眼前的疯子会不会开枪,又会对谁开枪。
中年男人阴鸷的目光掠过在场的人,停留在曲藿脸上。
他死死盯着曲藿。
“太像了。”
“你太像他。”男人突然笑了,露出血糊糊的牙,瞧着极为可怖。
“像他年轻的时候,一样可恶。”
眼前的少年和当时缩在车座里一言不发的男童重合,一样不属于那个年龄的早熟,一样过于平静的态度。
费劲千辛万苦,他才确认这就是霍盛星。
他恨霍盛星,仅次于恨霍霆。
如果不是当时一时脑热绑架他,还让他跑了,他就不会家破人亡。
“命真大。”他想用枪打曲藿时,因为用不熟练,反被曲藿打碎了两颗牙。
越说话,越牵扯得他脸部发疼。
这早就不是那个任由人摆布的小孩了。
可再厉害的人,真能比得过枪?
“当时就该掐死你个兔崽子!”
他缓缓举起枪,就要对准曲藿。
见不到霍霆,他也要拉着他最惦念的儿子一起下地狱。
“保护少爷!”
保镖们尽职尽责,一部分将曲藿往后推去,一部分随时准备冲上前夺枪。
场面一度混乱。
没人注意到二楼的窗户,被悄悄开了条缝。
就在男人调整位置,手短暂离开扳机的瞬间,一枚闪着寒光的小刀坠下。
沉重的铜制的刀柄狠狠撞上他的手腕,传来关节错位的声音。
投刀的人用了十分的力,砸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