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毋庸多疑。”老妇人笑着对敖丙说道,“此乃先前的时候,老妇碰到一个和先生一样好心的女娃娃,他也如先生一般想要替老妇诊治,可惜无功,最后便送了这细绳于我,说能让我的火毒之症,稍做缓解。”
“瞎胡闹。”敖丙无比自然的将那细绳解下来,还给老妇人,“硬压着毒火,不是叫人更痛苦吗。”
“老夫人,冒犯了。”解开细绳过后,敖丙的法力便是小心翼翼的往这老妇人的手指上一引,在她的指尖上点出一滴鲜血来。
血为水火之精。
要治疗人身上的火毒之症,又不敢直接从那毒火当中着手的时候,最佳的法子,便是通过血液着手。
比如说,换血——将其身上的血液换出来的时候,以新的血液填充其间,通过血液的转换,一点一点的消磨人体内的火毒之气。
不过,每个人的血脉,都有着自己的独特之处,要在换血的时候补充新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而且换血本身,这是一个持之以恒的过程,当新置换的血液再度被毒火所侵蚀过后,就得再换上一遍。
但这样的过程走完过后,包括火毒在内,无论怎样的剧毒,都是能够被洗清的。
对于凡人而言,这换血的难点,无非就在于血脉的适配,以及换血的时候如何维系生机。
而对于仙神而言,他们要换血,就很是麻烦了。
他们的血液,同样也是自身力量构成的一部分,血液被抽出,换走,就意味着仙神的力量和本源被抽出,换走,想要填补,就很是困难,越是强者,就越是如此。
而且万一那主持换血的人心生歹念,就完全可以借助这换血的过程,盗取那些仙神的本源,甚至于趁着他们虚弱的时候,直接害死他们,夺取他们的一切。
故此很多的仙神,宁愿死熬着火毒,都不愿意通过换血的方式来祛除火毒。
毕竟,赌信任这种事,实在是太过于的奢侈了。
于是这由人族的神农氏苦心孤诣研究出来的换血之法,明明是无比的玄奇,但在天地之间,却几乎是鸡肋一般的存在。
敢于去换血的凡人,没人愿意替他们换,而那些有条件换血的仙神,却不敢去赌别人是否可信。
但换血之法作为修行的技艺之一,而且是那种保命的技艺,敖丙自然也是愿意修行这种技艺的。
毕竟,他也不能保证自己能时时刻刻的警惕,不能保证自己不会中任何的毒,不会中任何的‘瘟疫’。
尤其是在结识了九个金乌战神过后,敖丙所想到的替他们改易根基的最后最无奈的法门,就是通过换血之法,将金乌之血集中于一个金乌的身上,而其他金乌的身上,则加入其他强大种族的血脉来填充。
不过这种法门,实际上就是一种邪道之法,故此敖丙一直都不敢对几个金乌战神明言,只是自己在暗中揣摩。
对敖丙而言,眼下这中了火毒的老妇人,便是一个能作为‘研究对象’的上佳材料。
“换血之法?”出乎敖丙的预料,旁边的那老者,却是见识非凡。
他这边才在老妇人的指尖上点出一滴血迹,他就已经是认出了敖丙的手段。
他的神色当中,也显现出了拒绝的神色。
“若是换血之法的话,就不必尝试了——之前的时候,也有精通于此法的好心仙人,替这老太婆诊治过。”
“老先生何必着急。”敖丙的注意力,依旧是落在那老妇人指尖的血迹上,正等着这血迹彻底的流淌出来化作血液。
“同一种法门,亦是有无穷的变化,我所参演的换血之法,自有独到之处,其他人办不到的事,不代表我不行。”
这一刻,老爷子几乎是忍不住的要骂出声来——其他人不行?
敖丙可知晓,自己口中的‘其他人’,到底是谁?
论及医术玄法,那几乎是天地之间独一档的存在!
“既然孩子好心,何妨让他试试。”那慈眉善目的老妇人,劝住那老爷子,只让老爷子一个人在旁边望着天,气呼呼的哼哼。
“好孩子,别担心,放心的试。”老夫人对敖丙鼓励道。
“老夫人安心看我施为便好。”敖丙从容的感知着老妇人指尖的变化。
他是真的不曾说谎——相比于其他人所参研的换血之法,敖丙所参研的换血之法,受到自身功行影响过后,本就是截然不同。
不要忘了,敖丙参研了升龙御天经过后,也同样参演了‘禁水’之变化。
这禁水之法,能让敖丙消耗法力,直接变幻某种水流的本质,将其从某种寻常之水,化作天地之间另一种无比强大,无比玄妙的灵水,神水等等。
而这些灵水神水当中,从不乏那些无比玄奇的,能涤荡秽祟,能清洗毒素,能带走火毒的。
这禁水之变,若是直接用于人体内部,那等到敖丙的法力消耗殆尽,神水灵水,重新化作凡水,其间所吞没的各种异物,自然也就是随之返还回去。
可若是配合上这换血之法,先将仙神体内的血液引出来,再用对应的灵水,神水洗涤一番,趁着自己的法力还在,再将那血液送回去——如此,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