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样的敌人,且以为此事已经就此为止。
那最终的后果,便必定是敖丙无法接受的。
但如今,玄都道人已经向敖丙说了那放牛的其本质,而那放牛的,以及其背后的存在,却未必知晓敖丙已经知晓了此事。
那么这件事对敖丙所造成的危险,自然就少了无数。
即将是大罗,那就还不是大罗!
只要能看死了那放牛的,那自然,就能锁死其通往大罗的道路。
等敖丙自己成就了大罗过后,那个时候,就不是敖丙要冒险去面见这放牛的——而是这放牛的,要遵守敖丙的‘规矩’,才能成就大罗了。
“话虽如此,但若是将注意力落到这放牛的身上,穷天极地的盯着他,一来浪费时间,让人以为我夫妻狭隘,二来,被这一叶障目,怕是要忽略一些别的东西。”龙吉公主忧虑道。
自从敖丙开始在往时空当中游历,她便一直坐镇于瑶池——她对于天庭的局势变化,也看得异常的清楚。
玉皇作为轮值天帝,在这一方天地之间,有着天然的名义。
其无论做什么,都堪称万事畅通,天庭当中的仙神们,无论原本的立场如何,都会在时间的推移之下,缓缓向这位玉皇靠拢。
是以,这万年以来,玉皇在天庭的威严,也越发的浓重。
越是如此,这不在玉皇控制之下的瑶池,以及敖丙,他们的存在,就越发的显得碍眼。
就如这放牛的和七仙女的事——事实上,当这件事发生过后,龙吉公主最先怀疑的,就是此事是不是玉皇自己的谋算,想要借此打破瑶池的封锁,借此踏出掌控瑶池的关键一步,将这轮值天帝,化作真正的,唯一的天帝。
本能的反应,都是如此,其守在瑶池所感受到的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还有那人间的始皇帝。
“要不要一起往南赡部洲走一遭,权当散心。”看着伸手抚平龙吉公主皱起的眉头。
“七仙女之事,你我都算问心无愧,也给玉皇留足了颜面。”
“就算他对瑶池有所谋划,但看在这件事的份上,也该给你我留些闲暇才是,不然的话,崩得久了,只怕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正说着,太白金星,便带来了玉皇的法旨。
“天地之间,最复杂的,便是人心,而姻缘,便是人心之映照。”
“红鸾星君梳理姻缘,看似名声不显,实则劳苦功高。”
“……”
法旨上,一大串花团锦簇的言语——不过,究其本质,便是玉皇给敖丙的一个承诺。
尽管出去散心,在他们回归瑶池之前,玉皇,绝对不会对瑶池有所谋划。
在始皇帝的事情解决之前,他也绝对不会对敖丙有所谋划。
此外,玉皇还交给了敖丙一个任务:
紫微帝君在人间转劫,如今要避开始皇帝的锋芒,便正好转劫到了南赡部洲。
而玉皇,就让敖丙在南赡部洲的时候,顺带着,护紫微一护,别让在南赡部洲的紫薇真的被某位妖神给吃了,不然的话,那‘紫微天命’被妖族得了一部分,那才是天大的乐子!
搞不好,妖族的妖神,都要借着这紫微天命,来争一争天庭的六御。
宣法旨的时候,太白金星看着敖丙的目光,也相当的复杂。
呼风唤雨,乃是天罡神通之一——其威能在于,堪称是在厮杀之间,营造出绝对的主场。
如同敖丙这样的执掌了呼风唤雨的敌人,只要风雨落下,其便随时都有可能出手。
是以,一旦和敖丙为敌,就需要时时刻刻的,都绷紧自己的心态。
天地之间,没有任何人,能让自己的心态,一直都这么紧绷着而不出任何的问题。
而这天庭,便是属于玉皇的‘呼风唤雨’。
以玉皇在天庭的权柄而言,其要谋算什么,便真的是春风化雨,不漏痕迹,一朝落子,便天地大势,都随之而动。
而在天庭当中,在这玉皇的风雨当中和玉皇为敌之人,则是必须要时时刻刻的,揣摩着玉皇的一举一动……这样的压力,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
这样的压力之下,玉皇都不需要真的有什么谋划,只需要保持这压力本身,就足以让无数的仙神,为此屈服了。
甚至,这种不出手所带来的压力,比起真的出手,更能让人屈服——因为,出手了,就会有反击。
而反击,便是对压力的一种宣泄,是对人心的一种凝聚。
而不出手,便不会有反击。
没有反击,那这压力,就会一直憋着,而你身边的人心,也会一点一点的散去。
这是玉皇在成为了天帝的两个世代过后,才明悟出来的道理。
当玉皇不再对敖丙出手,不再对他有直接谋划的时候,才证明,玉皇真的将敖丙当成了对手。
玉皇……虽然在这一方天地当中,玉皇的姿态看起来有些狼狈,但无论如何,其都是数代的天帝,是每一代,都在和圣人博弈的存在。
而当这样的存在,不再将敖丙当做一个小辈,而是将敖丙真正的当做一个对手之时,那意味着什么,只有太白金星自己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