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自己的獠牙来。
切断了项王治下各城池的联系过后,韩信便只是围而不攻,然后,将绝大多数的兵马,将绝大多数的精力,都转到了项王和汉王之间的战场上。
这样的局势之下,还在和刘邦纠缠的项王,便彻底的成为孤军。
然后,便是天下第二与天下第三联手对天下第一的围剿。
以千倍的大军,对项王孤军的围剿。
当刘邦的身形,也随之隐入韩信的大军当中时,局面,亦是在顷刻之间反转。
从项王对汉王的进攻,变成了项王的突围。
以千倍之力,围剿一支孤军,这旷古未有的战争,便彻底的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在项王突围的过程当中,刘邦更是选择了最为冷酷的战法,宁愿是以数十,数百倍的伤亡,都要硬生生的,将项王麾下的有生力量给留住。
于是,项王麾下,本来就不多的人马,更是越来越少。
‘追随’在他身边的那些大罗的化身,也同样是在这千倍之军的面前,归于冥冥。
项王的勇武,亦是在这样的围剿之间,毫无保留的,彰显在所有人的面前。
拦在他面前的,无论是斗部还是别的出身的仙神,都只是一枪。
便是那些大罗的化身,也不过是多来一枪的事。
——论及破坏的范围,其还比不过寻常的仙神。
但,若抛开杀伤的范围,只看这瞬间的爆发力,只看那点对点的杀伤,项王的存在,便是完完全全的,能够对标大罗的人仙!
仙神们的恢复力,在项王的杀伤面前,完全没有任何的意义——什么灵宝,什么铠甲,在那沉重的枪戟面前,都是一击而碎。
尤其是这枪戟将那些大罗化身打散的时候,那杀伤力,甚至是隔着这化身,打得那些大罗的道果,都是摇摇欲坠。
到最后,项王都只剩下单人,匹马,孤枪。
可就算到了这个地步,天地之间观战的人,都依旧不认为项王已经输掉了这一场战争。
因为,就算其只剩下单人匹马,刘邦的军中,也依旧没有任何人能拦得下这位纵横无敌的项王。
只要其愿意,那纵然是单人匹马,也依旧是能轻而易举的,冲破这大军的包围。
只要其能脱离大军的包围,回到自己的疆域当中,那他轻轻松松的,便能打破韩信对各处城池的围困,然后重新拉出一支无敌的大军。
这个时候,张良也终于是用出了他的最后一计。
当项王至于乌江时,有楚地老者艰难撑船而至,对着项王一拜。
“我儿追随大王作战,而今大王欲归,我那孩儿何在?”
“大王,我儿何在?”
看着这老者的眼睛,素来都是纵横无敌的项王,竟是第一次生出了退缩的念头。
他麾下最精锐的兵马,都是自楚地而出——如今,这些自楚地而出的兵马,都没了。
见此,那老者又问。
“我那孩儿,尸骸可在?”
“能魂归云上吗?”
最后,这老者再问。
“大王,我们还能赢吗?”
人何在?
魂何在?
能赢吗?
三个问题,一个比一个的重。
项羽想要告诉这老者,他们能赢——但却又完全无法回答这老者的前两个问题。
如果能赢的话,那追随他的楚地精兵,人何在,尸骸何在,魂魄何在?
于是,项羽那有我无敌的心境,便开始动摇。
——若真的无敌,那这些如同亲人一般的楚地旧众何在?
若真的无敌,那为什么,连这些将性命都托付给自己的楚地旧众,自己都保护不了?
若这也是无敌的话,那无敌,又有什么意义?
当刘邦麾下的仙神,武将们,再度杀过来的时候,项羽那从未受过伤的身躯上,也终于是多出来一道又一道的伤口。
然后,一道箭矢,越过项羽的枪戟,将那河畔的老者,射落水中。
在这一刹那,项羽的心境,便终于彻底崩塌。
他的无敌,不但保护不了楚地的儿郎,便是连这丝毫不曾怪他的楚地遗老,也保护不住。
“结束了!”看着项王那变得黯然的双眼,天地之间所有关注这一战的仙神,都知晓,项王和汉王之间的战争,在这一刻,已然至于终局。
心境崩溃的项王,不可能赢得过汉王了——诚然,他有重新铸就心境的机会,但问题是,汉王,以及汉王麾下的文武仙神,都不可能给他这个机会了。
于是,项王便在这一刻死去。
烈烈的大风当中,一分为二的人道之气,重新归一。
新的人皇,汉之赤帝,随之显化。
而这个时候,又有白虎之光大作,有白虎,引着青龙而至,作青龙之名,于赤帝祭天的大典中,献上九穗嘉禾,以为赤帝贺礼。
当赤帝将信将疑的接过这九穗嘉禾的种子,在改名做长安的咸阳城中,试验性的种植了一年过后,新的九穗嘉禾的种子,便终于是被其分发于天下。
这个时候,整个龙族所有的真龙,身上都忽地一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