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燃烧的天地本源,又该如何还归天地呢?”
“公子这战车。”
“那战甲。”
“其每一次发动时,所燃烧的天地元气,有几何耶?”
“人间八百镇诸侯,每一镇诸侯当中,都至少有这么一件罗天神器。”
“这诸多的罗天神器所燃烧的天地本源,有几何耶?”
“而今,有天人之争,人族有所制,故此,还不为天地所忌。”
“但这一战过后,天庭败落,天地之间,人族独尊,人道无所制。”
“到哪一步,公子猜一猜,人族依旧是天地万灵之长,还是天地之害呢?”
敖丙说着,露出疑惑的姿态。
“就算公子不曾考虑到这一点,难道西伯侯,亦不曾考虑到这一点?”
“鹿台的算力,为天地之一绝——我不信西伯侯算不到这一点。”
“又或者,是西伯侯看到了,却置之不理。”
“毕竟,天地本源消耗殆尽之时,已经是千年万年过后。”
“彼时,而今的人王也好,而今的西伯侯也好,都已经化作尘土。”
“于是,我死之后,不管洪水滔天,后来人自求多福。”
敖丙戏谑着,丝毫不曾遮掩自己的言语。
“公子今次,不解龙族为何受天庭敕封。”
“其实本龙君,亦是不解,西伯侯天地之智者,施政皆求长远。”
“但这一次,却为何一定要和人王一起伐天,非要将人道的未来,推到绝路呢?”
“还是说,人王有登天之志,要覆灭天庭,取而代之。”
“于是朝歌成为新的天庭——那未来的人道之灾,自然就和朝歌无关?”
敖丙的对面,伯邑考的脸色,已然是一片苍白。
原本的平静,从容,荡然无存。
前所未有的悔恨,在他的心头浮现出来——帝辛和姬昌,只是让他来东海看一看。
只是看而已!
可他偏偏,要自作主张,自以为已经看穿了帝辛和姬昌的想法,然后想要一次说服龙族放弃天庭。
但谁想到,这位传闻当中,从太古时代沉睡至今,对而今的天地局势还不够了解的龙君,言语会是如此的犀利?
这一番言语,甚至是将人道在这一场天人之战上的‘正义’,都给彻底抹消了去。
看着面前脸色苍白的伯邑考,敖丙心头亦是一叹——终究不是那个忍辱负重,舍身救父,然后横在天人之间数万年,苦心孤诣的,维系天人平衡的紫薇帝君。
“罢了,罢了。”敖丙意兴阑珊的伸手,东海的汪洋当中,一个无比晶莹剔透的琉璃海螺,便是被敖丙摄至手中。
“说起来,本龙君,亦是想要见一见而今的人王气度。”
“公子既然来了东海,又要归于朝歌,不如替我带个话。”
“就说本君有意往朝歌一行,不知人王,是欢迎,还是不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