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君缓缓的说着。
敖芝,便是嫁给了应星道子的那位龙女。
彼时,一众龙子们都还幼,更不曾有练炁之法,可以说是极其孱弱。
而在一次出门游玩时,一群龙子们,误入一处仙宗围猎的阵法当中,眼看这些龙子们,要身死于那猎场之下,将他们带大的敖芝,便是托关系,求到了应星道子门下。
于是,应星道子出面,打断了那一场围猎。
作为酬谢,因为应星道子的修行,需要参研龙族气脉,意图合龙相入星辰——于是,敖芝便到了应星道子身边做了个童子,助其修行。
当然,说是童子,可实际上,却是和妻妾没有区别。
其在应星道子身边,平日里受到的凌辱,便不提了——独独一次,应星道子在道场当中开了一场法会,邀请一众好友前来,法会之间,应星道子点名敖芝陪侍,被拒绝过后,敖芝便被借演法为名,当场打死,尸骸据说是因为术法失控而灰飞烟灭。
可在那一场法会结束过后,参加法会的那些练气士们,却一个个的,都是气血饱满,用过什么大补的模样,且各自的身上,都有真龙怨气流转,应星道子手中,亦是多出来一件用龙脊所炼制的长鞭。
在隐秘的流传之间,便是那敖芝,被打死过后,其一身的血肉,都在法会上被分食殆尽……那一场法会,就是为了分食龙血龙肉的召开。
而且为了真龙血肉的鲜活,敖芝身上的血肉,都是趁着敖芝还活着时,生生的割取下来做成的龙脍。
这说法来源不可靠,什么时候开始流转的,亦不可查——但,那些被敖芝所带大的龙子们,却是一个个的,都将这说法记载了心里。
于是这一次,在知晓了应星道子再度将那些参与了法会的道人们聚集起来,召开另一场法会时,看到了这机会的敖显,便是提议复仇,然后一呼百应。
一群练炁有成的龙子们,相互帮衬着,避开龙宫当中的老龙,然后在龙宫之外汇合,狂奔八千里,袭杀了毫无防备的应星道子——并且,将那隐秘说法当中,法会上敖芝所受到的遭遇,全然在应星道子的身上复刻了一遍,以此作为报复。
当然,说是应星道子,可实际上,死的,却不仅仅只是一个应星道子,而是那法会上,所有的道人,都被逐一折磨至死。
而应星道子,则是最后一个。
至于说为什么那么多修行有成的道人聚在一起召开法会,还能让龙族这些修行不久的龙子们给一网打尽,甚至于这些龙子们都是无伤全胜的缘由,那就是另外的一种说法了。
北海龙王说着这其间的细节,期待的目光,亦是落到了敖丙的身上,叫起了天大的屈。
“还求龙君,看在同为龙族的份儿上,替我北海一脉,主持公道。”
“我北海一众龙子为如母之长姐复仇,为那诸多牺牲的姐妹姨婶复仇,当真有错吗?”
他当然知晓,这些没有任何证据的细节说出来过后,敖丙便会被这些棋局纠缠得更加的难以脱身,甚至于,一些有可能抽身的法子,都不可能再有用。
可那又如何呢?
青龙既然要统合龙族,那么没有对龙族的恩怨,视而不见的道理。
若是青龙只想以龙族为羽翼,而不打算对龙族有丝毫的支持,那他们北海龙宫,固然是除却低头之外别无选择——可就算是低头,也能以这种方式,给青龙一个难堪!
“一个个的,都是好算计啊。”听着北海龙王的言语,敖丙脸上的神色,依旧莫测,看不出丝毫的喜怒。
“一个,想要看我的乐子。”
“另一个,想要我的承诺。”
“嘿,有趣,有趣。”
“来此北海之前,本君还当真不知晓,北海当中,还有如此的一局。”
“更不知晓,北海龙族委曲求全,竟至于斯。”
“真说起来,此事,只是两家之恩怨,和天规无关,和司法大天君,更是无有联系。”
“但,既然司法大天君,又正好是龙族之长,你们两家,也都找我要这个公道,那我便来断一断。”
敖丙说着,目光落到那流星道人的身上。
“流星道人,你代表北海十三道统而来,对于北海龙庭的指控,你可有什么说法么?”敖丙问道。
“就如龙庭先前之言语,一面之词而已。”流星道人说着,又安抚了身边义愤填膺的年轻道人。
“天君,我十三宗派立于北海,多年以来,一直都谨守天地之正,不曾有丝毫的逾越。”
“敖芝,虽为童子,可实际上,可我宗道子的道侣无异——斩杀道侣,以为他人享用,这哪里是正道宗门所能做得出来的事呢?”
“北海龙庭,因流言谋害我宗道子也就罢了,而今,更是意图凭这没来由的留言,污蔑诸宗之声名。”
“无凭无据,天君若是信了他,我等宗派纵然畏惧天君之势,但也不会屈服。”
“官司就算打到凌霄殿,我们也是要讨一个公道的。”
流星道人从容道。
——无凭无据!
这四个字,就是他们最有力的武器!
若是没有这一柄对司法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