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甜对向坤大道:“向大哥,我想拜托你带我们去往城中最大的集市。”
向坤大不解:“人别的门派都是唯恐避世不够远,卯着劲往深山野林里钻,怎么咱派反而要往人堆里凑呢?”
江水甜道:“我们特效派自布告栏发家,自然也要在闹市中寻觅商机……不是,时机。”
市集上十分热闹,人流往来,当中既有寻常百姓,也混杂着不少修仙人士。
江水甜找了块地方坐下,在灵力屏上画出一只萌贱贱的小土豆来,举起屏幕,对着来往行人喊道:“现场制作会说话的小土豆啦!”
有不少人被这宣传语吸引,在摊位前驻足。等到攒了足够多的人,江水甜放下屏幕,对着特效派四人道:“开工!”
三下五除二,四只小土豆齐齐在众人面前成形,一个个飘到空中,伸出粗短的四肢,对着众人微微欠身鞠躬:“大家好,土豆四姐妹,给各位贵客请安。”
小土豆蠢萌的样子,逗得围观的人哈哈大笑。
江水甜趁机道:“喜欢可以买走哦,一个铜板一只小土豆。”
众人一听这么便宜,纷纷排起长队,争相购买起来,摊位一时红火无比。
“喂喂,你在搞什么?”队伍旁边,一个身着劲装,肩披斗篷,手持佩剑,作侠士装扮的男人对着江水甜不满地说道。
“卖土豆呀。”江水甜头也不抬地说道。
那侠士不满:“修仙之事高雅异常,不是任由你们这般轻贱的。”
江水甜抬起头来,见此人眉眼寡淡,年岁尚轻,但自带一股老气横秋的气质,配上一脸痛心的表情,全身上下几乎明明白白地写着“世风日下”四个大字。
向坤大立即拔出佩刀,凶狠道:“怎么说话的!”
男人飞快地瞟了向坤大一眼,明显瑟缩了一下,又强行直起了腰板。
江水甜伸手挡住恶狠狠的向坤大,耐心地对男子解释道:“这位大侠有所误会,我对于修仙之事无半分轻贱之心,但也并不觉得,修仙业是什么高深的行业。不过是一条谋生路,与其他三百六十行没什么区别。农民耕于地,贩者集于市,修士隐于山、行于世,没什么不一样嘛。”
侠士闻言,却是更为生气,手都抖了起来:“修仙人士怎么能和那些泥腿子相提并论……”
此言一出,江水甜还没说话,在她摊位前面围观的众人先开始不满了:
“我们每日辛勤劳作,哪里就低你们一等了?”
“就是,你这么看重修仙之人的身份,该去山里一直呆着才是,可别来我们这浊世之地,污了你的眼睛。”
“别觉得披个披风,拿把剑,就真是什么大侠了。”
侠士遭遇围攻,心头怒火飞涨,手指众人,环行了一大圈,发现嘲讽他的人实在太多,无从下手,最后只能挑软柿子,手指的方向又停回了江水甜身上:“你哪个门派的?念你不过一个小丫头,年纪轻不懂事,我去找你掌门理论!”
江水甜报上家门:“我自己便是特效派掌门,有什么事,可以与我理论。”
“你……”他更为气愤,“凡掌一门一派者,必历经千辛万苦,克服艰难险阻,方能担此重任。就你这幅样子,也妄想自封掌门?哎?”
一阵无端而起的风刮走了他虚虚挂在肩上的斗篷,连同他的一身正气一并刮走了。
“我的斗篷!”他顾不上指责江水甜,转身去追斗篷,突然,风调转了方向,兜头将篷布糊到了他脸上。
“哈哈哈哈哈!”众人乐得看笑话。
江水甜看向秋月白,见他仍旧安静地站着,俨然一副泰山不动之色,只小指在微微转动,操纵风力。
“行了行了。”江水甜出口,秋月白方才止住风力。
江水甜对着正在手忙脚乱整理斗篷的侠士说道:“我特效派不过是个刚成立没多久的小派,掌门自然不是什么稀罕职位。”
侠士斜了她一眼:“在捉弄人上,可是够稀罕的。”
江水甜哑然一笑,无意与他针尖对麦芒,转而说道:“大侠,你想要维持自己的身份,想要与众不同,自是人之常情。可是,我们修仙人士,既然不是真正的仙人,便不可能如仙人一般,完全脱离尘世,都是要在这世上讨生活的。大门派靠给人除妖捉鬼、摸骨算命赚钱,我们这些小门派接不到这样的活计,便只能另辟蹊径了。”
见江水甜所言颇为真诚,侠士理完衣裳,态度也有所缓和:“既然自知是小门派,更该在修为上多下功夫,早日比肩江湖大派才是。”
江水甜道:“大多门派确如你所言,都在朝着修为狂冲,人人比灵根,派派较仙力。可是,世上有灵根上佳之人,便一定会有灵根不佳之人。这些人功夫下的不比同门少,可就是出不了师,而世间少有门派会允许这样的弟子一直留在派内。”
男子眼中有所动容,许是他云游四方,见过了不少这样的人,又或许,这就是他自己的经历。
“等到他们被逐出门派时,无一技之长傍身,心却早就高了起来,最后,怕是只能落个饿死街头的下场。不瞒你说,我就是个灵根驽钝之人,在这摆摊,是为了给自己挣口饭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