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器展现的“神迹”。
当然,他们本身的境遇,也是关键。
如这天河市的奸党首脑,原本家境富裕,但遭遇巨变家道中落,自对社会不满,由此,被北方传教士蛊惑,成为了北方教派的信徒。
南北都信奉太阳神,但都认为自己信奉的太阳神才是真神。
“哦,那个保罗警长,我要见一见。”陆铭说。
狄芭娅躬身,领命而去。
……
不到半个小时,保罗警长就恭恭敬敬站在了陆铭面前,手里那高高的黑色警士圆帽放在胸口处,上车前,他就脱帽,宛如进了最尊贵贵族的宅邸。
“元侯大人,我本来就想向您致谢的,但不敢请见……”保罗警长恭恭敬敬的说。
昨夜,狄芭娅将人犯都交给了他。
保罗自是大受震撼,哪想到这元侯大人刚刚来到本地,就铲除了本地的奸党组织,将几名首脑骨干一网打尽?
他说的也是真心话,虽说想致谢,但元侯是帝都来的大人物,听闻和公爵国主大人地位相仿,甚至国主大人还有求于他,本省女高官、捷克堡女伯爵大人都要称呼他为叔父,又哪是他这偏僻之地的小小守夜人能见的?
“哦,听闻你是翼人族?”陆铭打量着保罗,突然问。
保罗立时眼睛睁大,满脸惊骇,他这个秘密,在本地应该没有任何人知道,而且他那无用的累赘之物,早在很小的时候就割掉了。
但尽管如此,他也一直独身,免得被最亲近之人发现背上的巨大疤痕。
可此刻,听到面前这年轻贵胄突然的指认,令他震惊无比,心内更涌起巨大的恐惧,脑子嗡嗡的,一时宛如在做最可怕的噩梦。
陆铭微笑摆摆手:“你不用怕,这个秘密不会泄露出去的!嗯,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本地?”
“我,十,十多年前……”保罗随口说着,甚至自己的声音好像都很遥远,只是机械似的回应对方问题。
“哦……”陆铭看了他一眼,“你现在三十岁左右,也就是你来本地时已经青少年,是直接从北方逃来的吗?”
“是……”
“那你就记得飞鸟公国的事情了,给我讲讲那边的事。”
翼人公国对狮心帝国来说,还是很神秘的。
智脑虽然派出无人机去侦查,但并没有深入飞鸟公国的腹地,何况主要是在边缘行动,拍摄的地形图,对其社会架构民间风俗等等,并不涉及。
保罗终于抬头,看到陆铭和善的微笑,稍稍心安。
虽然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最后命运是什么,但只能听天由命了,更不能欺骗这位元侯大人免得弄巧成拙。
“我,我本来就住天河峡对面,我们一家都是猎户,十三年前突然爆发山洪……”看了陆铭一眼,“元侯大概不知道,当时天河峡两岸,日日夜夜暴雨,灾情都很厉害,是以我逃过来时,虽然无依无靠,但还是在本市镇得到收容,以为我是外地灾民。”
陆铭微微颔首。
“山洪爆发时,我眼看父母被泥石流吞噬,我自己也被洪水卷走,冲进了天河中,是我命大吧,醒来时已经在天河的这一边,隐隐记得,我是抓住了一块枯木……”
“在山里藏了一段时间后,有一天猎了毛皮来这里售卖,渐渐和这里的人熟络起来,后来,我就进城生活了,又被招募成为守夜人,一直到现在……”
“当初刚刚来到河这边,我有几次都想游回去,但终究精力不济,有一次险些溺死在天河中,所以,我只能认命了!”
看向陆铭:“元侯大人!我真的不是什么间谍,我说的,你可能不相信,我自己都不信,但都是真话……”
“我信啊!”陆铭一笑。
保罗怔住。
“你如果是间谍的话,自然早就准备了一套被撞破后的说辞,哪里会是你这么蹩脚的故事?但现实的事情嘛,往往没那么多离奇。”陆铭微笑着说,实际上,这种寻常人有没有撒谎,自然一眼便知。
“那……”保罗欲言又止,想询问自己的命运,元侯要如何处置自己,又觉得不是自己该问的。
“你现在还想回故乡吗?说真话。”陆铭盯着他眼神。
保罗便有些犹豫,他知道现在应该斩钉截铁的说不想。
在这里,十多年来,他的生活也很舒适,物质条件,也远远比曾经在家乡做猎户的生活要好得多。
可是,真的不想回家吗?
到了晚上,没有真正亲人的那种孤寂感,便会时刻折磨着他的心。
更何况,终究没有看到父母的尸体,很想能够有奇迹发生。
“哦,你不用回答了,这样吧,我送你回去。”陆铭微微一笑:“你应该有很多未了的心事,我带你过去,等你了结了那些心愿,是留是走,由你自己决定。”
啊?保罗惊讶的睁大眼睛。
自己可是敌国之人,这位元侯大人,不是该判断自己到底心向何方吗?怎么会轻轻松松就说出自己可以选择留在敌国还是回本地的话语?
至于难渡的天堑,此时倒不重要。
仿佛知道他想什么,陆铭点点头:“战争之类的,在我看来和你们干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