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纸上,连篇累牍的攻击圣安顿中学招收一名黑人学生之事,在你眼里,这成为了将会毁灭东海未来的巨大罪行?简直可笑!”
“你还在一家商场拉起了覆盖整个商场楼层的巨大广告,造谣说第三社区,将来都会变成黑皮肤的人。”
“这些,我可以原谅你,我知道,这是你的竞选技巧,所以,你的行为虽然令人不齿,但我不会指责你!”
“但是,你知道不知道你所做的一切,对小埃尔伯的伤害?”
曹营满脸悲痛,“当然,你肯定不知道小埃尔伯是谁?”
“小埃尔伯,就是圣安顿中学特招的黑人孩子,他聪明善良,善解人意,所以,他想不通,为什么,他来到这里上学,就要遭受那么恶意的指责,甚至,令本来对他很友好的同学,现在也对他又打又骂?!”
“他想不明白这一切,想不明白,为什么东海的叔叔阿姨们,会这样讨厌他。”
“在前几天的一个晚上,他留了一封信,失踪了。”
“到现在,我们也没有找到他,这个可怜的孩子……”
曹营轻轻擦拭着眼角,“甚至在他留的信里,也没有怪任何人,一直在说对不起,在说他不想伤害任何人……”
台下,观众们都默然。
如果话题是一整个族群,那么,很多人想法会不一样,族群,只是个笼统的集体印象。
可是,曹营讲述的这个小可怜虫,因为竞选受到严重伤害的牺牲品,毫无疑问,令每个人心里都沉甸甸的。
“所以说,竞选,竞选,竞选个屁啊!”曹营突然爆了粗口,更狠狠踢了一脚演讲台。
台下观众们看着他,都眼睛湿湿的,或许,我们缺少的,就是这样有血性又良善的领导人吧。
“塞耳塞不哈,你知道是谁吗?”陆铭突然问曹营。
“什么?”曹营满脸沉痛,看向陆铭。
“塞耳塞不哈。”陆铭重复。
曹营蹙眉:“你到底想说什么?赛尔,什么?是谁?”
“塞耳塞不哈,就是你嘴里的小埃尔伯。”陆铭平静的看着他,“塞耳塞不哈是他的本名,也是他喜欢的名字,昨天上火车前,他还一定要我告诉你,他叫塞耳塞不哈。”
“那天晚上,他也并没有跑远,我的人,和他一直在学校附近公园里,但也没见有人去找他。”
“你胡说八道什么?!”曹营完全蒙了。
陆铭摇摇头:“他从来东海的第一天,就没有开心过,同学们孤立他,背后叫他黑煤球,老师不在的时候打他骂他,他很想家,和我的工作人员,说了几百遍很想家。”
“你胡说,他是孤儿!”曹营大声说。
“是的,他说的家,就是孤儿院的小伙伴,另外,他有个伯伯的,在汉米尔州,那里有个黑人社区,我已经给他联系好学校,嗯,那小家伙,现在应该差不多快到家了吧,他很高兴要去的新学校,但是,也和我的工作人员说,要他一定要转告你和他的老师们,他很感激你们,发自内心的感激,但是,他不属于这里,他只想回他自己的家。”
“你,你胡说八道!”曹营到现在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下意识的反驳。
陆铭叹口气,“本来,我想过带他参加这场辩论,让他突然出现在你面前,但是,为了保护他,我觉得,还是不要让他出现在公众面前了,他应该得到安安静静学习生活的权利。”
“哦,是你们,是你们!”曹营突然明白过来,疯了似的,“是你们唆摆他从学校逃走,是你,陆千行,你故意的,你故意设的套,你这个阴险的家伙,你知道,我说什么都不会跟你电视辩论,所以,你故意设了这个套,让我以为他失踪了,让我以为,这是个很好的攻击你的点,你……”
突然,曹营脸色煞白,刚想起来,这是电视直播。
也就是,不仅仅台下的观众,可能电视机前数百万眼睛,收音机旁上千万耳朵,都听到了他现在嘴里说的这一切。
陆铭神色很平静,“随你怎么想,但你们并没有认真找他也是真的,你应该很想他就这样失踪吧,而我,就成了真正的罪人。”
“但是,小塞耳塞不哈并没有怪你们,他还是说,很感谢你们!”
“还有就是,你刚才说,原本怎么都不肯和我电视辩论?是因为,你知道你的公共政策是错误的,一定会输掉这场辩论,是吗?”
“主持人,这里,这里是不是延迟了半小时,我现在,要求你们中断转播!”呆若木鸡的曹营,完全没听陆铭在说什么,就在想如何补救,却是突然想起了这一点,立时兴奋起来,就好像终于抓到了救命稻草。
毕竟,台下看到这一幕的才几十个人,而如果这些内容真播出去,那自己的一切名誉都没了。
“我和你们签订的合同里,有随时有权中断直播的条款!”曹营对着后台大喊:“我告诉你们,如果这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