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这里。”一个女孩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
在朦胧一团的视线中,耳边不断来自自己鼻腔与嘴巴都沉沉的喘气中,郁金香靠在墙壁上,紧接着她听到了赫尔墨斯的声音。
“谢谢你,玛格丽特。”赫尔墨斯十分文雅礼貌。
他伸出胳膊拽起已经昏昏欲睡的郁金香。
赫尔墨斯手中的郁金香浑身软绵绵的,她睁着的双眼却像睡着了一样谁都认不出来。
斯拉格霍恩教授办公室内的宴会还没有结束,楼梯间前方是欢快的音乐,而楼梯间这里安静的只能听到几个人皮鞋底在瓷砖地板上挪动的声音。
郁金香靠在赫尔墨斯的身上,赫尔墨斯用胳膊夹着她,他掂量了郁金香的重量,试着郁金香是否能用自己的双脚跟随着他走路。
郁金香十分安静,她只是软绵绵了一些,不认识人了一些,也没法自己走直线了一些。
赫尔墨斯突然回头瞪了一眼布雷斯。
赫尔墨斯的眼神,一直站在旁边的布雷斯立即像被针扎了手指似的回过神,他转头对着走廊四处找来找去,空荡荡的走廊一片漆黑,除了巨大的玻璃窗中照进来月光与那几盏烛灯一起晃动之外,连个幽灵的影子都没有。
布雷斯冲着赫尔墨斯毫无办法地摊摊手。
“我不知道。”布雷斯首先撇清自己,他正要辩解,不过他看到了站在这里的玛格丽特,只好将手攥成拳头挡在嘴边小声咳嗽一声。
“我只能百分百确定是——贝齐,贝齐告诉我的。”布雷斯说。
“贝齐。”赫尔墨斯‘哼’了一声。他顺手打开了郁金香手中的盒子。
金灿灿的盒子,里面只装了一颗透明的圆珠。
“这是什么玩意儿?”赫尔墨斯问。
“不知道。”布雷斯凑过来:“看来还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是海葱种子。”在一旁的玛格丽特说:“一种植物的球茎。”
“是吗?”
赫尔墨斯撇撇嘴,这听起来的确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他弯腰把郁金香扛在了肩膀上。
郁金香突然头晕目眩,她感到世界都正反颠倒了。她听到赫尔墨斯又在感谢某个人,他还说了几句脏话,像是在指责某个人。
而郁金香再次清醒时,是她被一个女孩扶着走在拉文克劳塔楼的台阶上,寒风吹得塔身旋转的楼梯间上方的玻璃窗叮叮当当,她的肩膀上披着一件外套。
“啊,是你——”郁金香眨眨眼睛,她拽紧了身上赫尔墨斯的外套。
她原本就想不起来这个女孩的名字了,现在她清醒了,她依旧想不起来。
“你喝醉了。”玛格丽特微笑着安慰郁金香:“不过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还有比你醉得很厉害的。史蒂夫以为自己是一条鱼呢。他把自己的脑袋埋进了酒桶里。”
她轻声笑了几声:“大概是因为石榴酒的酒精含量很高。”
“大概是的。”郁金香扶着墙壁点点头。
郁金香在入睡前才想起自己今晚的奇遇,她慢慢编着自己刚刚洗过的长发。
与某个人激烈的吻是她脑海中的幻觉吗?
因为她喝了酒?酒精会让人产生幻觉来着!
郁金香拿着镜子,她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可是她的嘴唇被咬出来的痛觉并不像是虚假的——
清早的霍格沃茨秋风萧瑟,郁金香起床后目瞪口呆地面对镜子中她的脖子上被发酵了一整晚的红斑。
那不是幻觉,是真的。
她把自己的衬衫扣子一直系到了最上面一颗。
床头柜旁的渡鸦十分牢固地待在自己的鸟窝中,它窝成一团,像孵蛋似的。
“你不想出门靠自己去找些吃的,对吗?”
郁金香抓着一把鸟类零食,她感受着自己的掌心被正取食的瑞秋结实的喙部戳的一下一下,她隔着窗子看着远处魁地奇球场上方飘动的旗帜,它们正被风吹的像蛇一样疯狂乱扭。
像蛇一样。
昨天盥洗室里在废墟中扭动的蛇身令郁金香对着那些旗帜发了一会儿呆,她更被自己念出的死咒感到不安,然后她迅速结束了可怕又惊险的回忆。
“好吧。”郁金香点点头,她看到她掌心的鸟粮已经被瑞秋吃光光了,赶紧又抓了一大把放在瑞秋的食槽中。
“这样的天气也很难找到虫子了。”她用手指顺着瑞秋光滑的脑袋滑动几下:“马上就是冬眠期,谁还会想要出门成为别人的食物呢?”
她只是嘴上劝说瑞秋出门展开翅膀飞一会儿,事实上她宁愿每天把瑞秋喂饱也不愿意放它出去寻食!
一切在瑞秋叼着一条蛇站在她的窗台上开始!
郁金香和范妮跑下拉文克劳塔楼的楼梯时她还忍不住深思了一下,她昨天没有来得及处理那条蟒蛇的尸体,不知道德拉科有没有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