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塞冬带着他们漫步进一条漆黑的道路。 道路被两旁大丛的灌木占据后变得愈发的狭窄。 就连头顶的夜空也被更加高大的树木与枝叶遮掩的所剩无几。 四周黑漆漆的一片,这令郁金香开始有些恐惧。 她十分怕黑。 尤其是在漆黑的什么都看不清的森林中。 她总觉得在黑暗中潜伏着一些可怕的生物,会在她不小心进入它们的领地时突然冲出来伤害她。 郁金香有些害怕的向后挪了一下。 完全贴在德拉科怀中的后背,以及扣在腰前的德拉科的手。 她稍微有些安心。 “真遗憾。”德拉科并未对郁金香刚刚诚实的吐露心声表现出任何的欣喜。 相反的,他的声音,是平静且慢吞吞的融入进愈发黑暗的四周的不满。 就像令郁金香心慌的那些潜伏在黑暗中会攻击她的危险。 “真遗憾我没有见到你为我流眼泪的样子。” “你这样说,我感觉很奇怪。”郁金香的直觉令她挪开了德拉科揉在她腰间的手。 她小心翼翼地抓住了波塞冬缰绳的一部分,企图自己给自己找一份安全感。 郁金香突然感到赫尔墨斯说的话一点都没错,德拉科的确像一只发.情期的狐狸。 短短二十天未见,就让他好像存在一种比之前还要更想要亲密接触的需求。 “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公平。你明明见过我的眼泪,还不止一次。” “那只能说明,你的情感十分丰富。”郁金香不以为然:“可是你很擅长演戏欺骗我,你的眼泪我丝毫不会感到那是属于我的胜利。” “或许是因为你不够爱我?” 德拉科突如其来的阴阳怪气令郁金香感到莫名其妙。 他总是这样,在两个人趋于平静时就开始找点事情。 “我们一定要对这种事情争论一番吗?德拉科,我不明白关于爱的深浅这种事情为什么我们要用到‘公平’这个词?” “因为我有极强的胜负欲。”德拉科诚实又强词夺理的总结。 郁金香叹了一口气,她开始感到与德拉科不见面时的想念转变为现在对对话内容的疲惫。 她有些低落,马蹄踩过草地的沙沙声以及踢开一颗小石子的声音宛如绝佳的催眠曲。 大概是她的困倦占据了上风,她懒得与德拉科继续争执。 经过的灌木丛中突然窜出了声音,她的心脏被吓到惊慌一跳。 “回去吧。”她侧仰回头与德拉科好声商议。 德拉科摇摇头,冷漠地拒绝:“还不到时候。” 眼看德拉科好似又回归之前那样的无理取闹,郁金香重新打起了精神。 “回去!”郁金香开始强硬地语气命令德拉科:“我不想待在这里。” 但她的命令对德拉科来说毫无作用,他无动于衷,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似的还在命令着波塞冬的前行。 郁金香只好低头抚摸波塞冬的鬃毛,请求波塞冬停下步伐掉头回去。 “波塞冬只听我的。”德拉科得意地说,他又低头凑在郁金香的耳边柔腻地作出乖巧恋人的低姿态:“而我只听郁金香的。” “可是你刚刚并没有听从我的要求!” “那是因为郁金香她没有说出我想听的话。” “回去。马上!” “不对。”德拉科在黑暗中仿佛更加兴奋,他开心地提示郁金香:“你还有两次机会。” “已经很晚了。”郁金香只好缓和了态度,她总得将强硬与柔软的态度全都试验一下:“我们该回去睡觉了。” “不对。”德拉科还是否定。 郁金香失去了耐心,她的睡裙不止一次的被风吹起滑到膝盖之上:“放我下来!我宁愿自己走回去!” “不对。”德拉科将郁金香的睡裙的裙角压在自己的腿下,将它牢牢的固定不再被风卷起:“郁金香,你现在可不太聪明。” “什么?现在不是……” 德拉科对波塞冬突然加速的命令打断了郁金香还未说完的话。 波塞冬已经逐渐加速了步伐。 它从慢走已经变成了一路小跑。 在德拉科兴奋地笑声与郁金香害怕的惊呼中他们快速冲向了前方。 狂奔的马蹄声带领他们终于冲破黑暗的森林,踩破了森林深夜中沉睡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