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回应她的邀请,反而挪开了视线,在餐桌边翻开了一本笔记看了起来。 “从这件事我们可以得出结论,即使波特有那些在场的记忆也不会被魔法部所认同。”赫尔墨斯用叉子插起郁金香盘子中的布朗尼的一角后眯着眼睛若有所思:“魔法部比我们还要害怕那些——所以我认为,爸爸和卢修斯先生的思路是对的。钱对我们来说不算稀罕,但是对魔法部来说还是有些用处的。” “愚蠢又自大的波特,他很着急去伸张——‘正义’,哼,我明白这些。”赫尔墨斯说完就轻蔑又得意的将甜点放进嘴中:“一个没脑子的孤儿,邓布利多不是一直都很偏爱他?被自己偏爱的学生害成这个鬼样子。” “哎哟,我都要为波特感到伤心了,他多自责呀!”赫尔墨斯说完还假惺惺地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 “波特是波特,阿诺是阿诺。”郁金香趁着德拉科不在这里直接又大胆地提醒:“如果阿诺交出了记忆——赫尔墨斯,你知道的,那里面的一切都足够让有权利要求英国魔法部重组的欧洲巫师联合会有所行动,他们甚至可以要求福吉下台——他们不是向金币看齐的。” 她的话令赫尔墨斯的叉子在布朗尼的边缘短暂停顿又慢慢陷入。 “郁金香,爸爸说的后悔是指什么?”他的眼睛盯着糕点有些失去焦点:“是后悔将你送去西班牙,还是后悔我们与马尔福家的关系?” “在走出第一步的时候,没人知道那是不是最正确的路不是吗?”郁金香语气平平地说:“为了延续纯血与莱斯特兰奇家的荣耀,这两者都是一样的道理。” 赫尔墨斯努了努嘴,他的叉子一下一下地戳着那块已经千疮百孔可怜的布朗尼嘟囔着:“莱斯特兰奇——我们是莱斯特兰奇。” “啊——财富啊。”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放下叉子,像吟诗似的拖长了语调整理着自己白色衬衫领口那两颗闪亮又贵重的珠宝领扣:“金子打成了酣然入梦的摇篮,真是正正好,金子又打成了囚笼。” 郁金香无声笑了笑后开始吃着自己的早餐,她推开了面前的果酱盘子,想吃点坚果与牛奶软糕。 “他为什么和他爸爸一样固执?”赫尔墨斯猝不及防提出了问题:“他会像他的爸爸一样有很多情人吗?” 郁金香愣了一下,她反应过来赫尔墨斯说的是谁之后,耸了耸肩膀有些莫名其妙的慌张。 “我们都知道,卡佩家每一任国王或者女王都将会有很多情人——”她快速地一笔带过:“这是掌握权力的人最不值得一提的特权,毫无例外。” “这倒是真的。”赫尔墨斯脸上的表情迅速转成了厌恶:“哦——郁金香,我可不希望你在16岁的时候肚子里就得有一个卡佩家的孩子。你还要不止生一个,两个。生不下‘蓝眼睛’的孩子,我们的下场只会比玛丽亚王后的家族更惨,这不该是你的命运。” “现在已经是19世纪末期了,教会大概能够允许‘蓝眼睛’继承人在18岁时等待自己不足18岁的妻子长到18岁后再进行生育。”郁金香垂下了眼睛:“即使是18岁,我也才刚刚毕业呢。” 她没多少胃口,放下叉子用手掌熨着自己的裙摆小声说:“莱安国王为了阿加莎王后做的事情,比阿诺对我做的还要深情还要令人们感动。从年少一起长大,再到追逐她的步伐辗转许多国家的旅行,在非洲与她一起做慈善,保护动物,甚至在订婚时就赠予她美丽的珊瑚花园。” “年少玩伴。”郁金香的鼻子中勉强哼出一声笑:“阿尔巴家的女儿,除了继承人还能认识谁呢?” 她抬起头,看着那些阳光洒去了别人的身上。 那淅淅沥沥的阳光好像撒了一把碎金子那么亮晶晶与美丽。 她好像看到了在庄园中背过身子默默流泪,在爱琳死去那天,以及在今年圣诞节平安夜那晚,在承载了偏爱与荣耀的珊瑚花园中,带着冠冕在灯光下闪耀却强颜欢笑的阿加莎王后。 “或许他们表达爱的方式只是某一个瞬间爱过就足够了,不在乎怎样度过如此漫长的人生。” 她想着,说着,心情突然有些抑郁。 她急忙看向了前方的德拉科,脑海才迅速恢复了大片的晴朗。 “从王储满6岁开始,每年都会有十几个伴玩任他挑选,一直到遇见莱斯特兰奇家。阿诺是不是喜新厌旧的人,他一定自己都不清楚。只是我在他还没有打算抛弃玩具的时候就想要逃跑,他一定不乐意这样。” “王室——他们需要有野心的妻子,时刻以坐稳王后的位置为自己的责任,而不是幻想爱情与地位一起握在手中天真的小姑娘。”赫尔墨斯拎起郁金香放在腿上的发带,更近地坐在她的身边推过她的后背给她绑着头发:“听起来这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