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千匹良马? 庆忌的这一番话,让在座的韩不信与魏侈,脸上都是一种尴尬的神色。 两千匹马,以韩氏与魏氏的家底,倒是拿得出来。 只是,庆忌要的是良马,不是包含了驽马在内的马匹,这如何使得? 要知道,马匹有良马、驽马之分。 良马一般都充当战马来使用,驽马则是一般拿来拉运辎重车。 二者的优劣,实在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韩不信与魏侈想以次充好,也绝不可能。 因为吴国有着不少的相马大师,完全可以辨别出马匹的优劣。 思索良久之后,韩不信终于是低着头,咬咬牙说道:“吴侯,最多是二万户黎庶!日后,韩氏立国,当对吴侯年年进贡,岁岁入朝!” “为吴侯你马首是瞻!” 魏侈跟着道:“魏氏也一样!” “善。” 庆忌这才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 韩氏与魏氏各出二万户的黎庶,那是多少人口? 差不多三十万! 庆忌再去盘剥一下赵氏、智氏,再得到几十万的人口。 这一次,庆忌可谓是为吴国赚得盆满钵满。 当然,这个事情的前提,还是庆忌要攻克绛都之后,再奏请天子,会盟诸侯,承认六卿瓜分晋国的既成事实。 晋国的这一块大蛋糕,操刀者是何人? 庆忌也! 庆忌才是名副其实的方伯,天下霸主! 至于,之后中原诸侯,或者“六晋”是否会陷入混战,这就不是庆忌要考虑的事情。 这趟浑水,在庆忌看来,是越浑越好! “韩上卿、魏上卿,寡人还有一事,要请你们相助。” 庆忌和颜悦色的说道。 “请吴侯直言。若是韩不信能办到,一定尽力而为!” “在下也一样!” 见到韩不信与魏侈都已经心向自己,庆忌这才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道:“而今,这绛城之内的晋国君臣,皆已是强弩之末。” “然,困兽之斗,仍是不容小觑。寡人不愿徒增伤亡,就劳烦二位走一趟,说服智跞开城献降。” 闻言,韩不信与魏侈都连忙朝着庆忌躬身行礼道:“敬受命!” …… 翌日清晨,韩不信与魏侈梳洗打扮一番,换上一袭干净的衣裳后,便搭乘戎车,进入了绛城。 绛城外边的旷野之上,旌旗蔽空,戈矛如林。 数以万计的联军将士组成若干个方阵,严阵以待。 在联军的中军大纛之处,庆忌还饶有兴致的跟范蠡下棋,下围棋。 一张矮桌,一盘棋,两壶棋子,两张席子。 这般和谐的一幕,可不多见。 要知道在不久前,绛城内外发生了持续近一个月的厮杀,惨烈的战斗,使数万人丧生! 尸山血海! 但,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庆忌与范蠡还能澹然处之,自顾自的下着棋。 这种景象,在外人看来,或许是十分诡异的。 不过联军的将士们,看见作为统帅的庆忌这般“轻描澹写”,也是忍不住信心倍增。 “大王,你再下一步,便是死棋了。” 范蠡笑吟吟的提出来一枚黑子,缓声道。 “……” 真是不给面子! 庆忌忍不住挑了挑眉,似乎很是不满。 “少伯,适才寡人那一步下错了,可否再来?” “大王是要悔棋乎?” “非也,非也。寡人只是方才一时手抖,一子下错……” “大王不必找借口,你这便是悔棋。” 范蠡这般“咄咄逼人”,让站在庆忌身后的公子繁很是不满,瞪着眼睛道:“御史大夫,我父王说是手抖落错了子,你怎能不信?” “就是!” 跟在一边的伯噽哼了一声,指着气定神闲的范蠡说道:“大王适才还未想好要落子于何处,手抖所致,下错了一子,何不能让大王再来?” 闻言,范蠡耸了耸肩,笑着道:“让大王再来,也未必能翻盘。” “你!狂妄!” 伯噽气得直跺脚。 其实,就是范蠡再让庆忌三子,后者都无法翻盘,反败为胜的。 庆忌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并不打算“耍赖”。 他的这臭棋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