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奎武凭借自身站不起来, 勉强站直也走不了路。
王夫人见儿媳妇一言不发,以为她是高傲惯了下不来台,急忙催促“快点扶公子过去。”
随从没有遇上过这种事, 听到主子的吩咐,立即拖着王奎武到了高氏跟前。
王奎武真的很想挽回妻子,本身两家的婚事就是王家占了便宜。如今他的牙齿还没有了不管这件事情最后能不能讨回公道, 反正他的牙再也不可能补回来。他如今的模样,就跟个残废差不多, 想要娶媳妇, 只能往低了找。
也就是说,如果错过了高氏,他再也找不到家世容貌这么好的女子。
他抬头,想要扯出一抹和善的笑容,可是,他忘了自己如今满口的伤。
这一笑, 险些没把高氏的魂儿吓没了。
高氏逃回了马车上,她的马车是专门叫匠人打造的,不像其他马车那样只是一层门帘, 而是两扇门。从来没有关过马车门的她今天吓得亲自将门扯上。
“快走快走”
吓死人了。
高老爷在女儿跟随夫君回王家的时候未雨绸缪, 就怕女儿在夫家受了委屈之后寸步难行。在他的有意安排下,夫妻俩回来这一路伺候的人都是高府的忠仆。目的就是在夫妻起争执时能够保证这些人听女儿的吩咐。
因此,高氏一吩咐,车夫也不管面前有没有站人,直接一鞭子甩在了马背上。
马儿四蹄扬起,往前狂奔。王奎武慌慌张张往旁边倒下,才没有被踩成肉酱。
因为马儿跑得太快,面前扬起了一片灰尘, 等到王家人睁开眼睛,高氏的马车已转过了街角。
“追”
王家人就没想过要出门,只有王奎武回来的那一架马车,他们慌慌张张掉头去追自然是追不上的,到了城门之外,才把一行人撵上,奈何高氏在这一路上已经想了许多,越想越偏向于两人和离。
她的马车被拦住,不得不出来见面,她也没有下来,居高临下看着王家人“我不可能再与王奎武和好了,你们回去吧。”
王老爷不甘心“老四以前确实喜欢那个姑娘,为此还做了一些荒唐事,但是他和你成亲之后就真的没有再与那个姑娘见面了,两个府城相隔几百里,他甚至都没有回来,总不可能是在梦里相见的。你是个好孩子,就原谅他这一次嘛,好不好”
高氏摇摇头“我不想和他继续过日子,并不只是因为他心里有人。还因为他的长相没有了牙齿,你看他的那张脸,我是高家唯一的女儿,父亲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让我受委屈。我要是继续和他做夫妻,外人会笑话我的。”
她目光落在缓缓从马车上挪下来的王奎武脸上“咱们的儿子有你这样一个爹,走出去都抬不起头。你要是真的喜欢我,真的疼孩子,就不应该再纠缠。以后咱们各自安好,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保重”
说完,她重新钻入了马车,哪怕王家人不让路,她也再不肯出来。
官道上整日都有人来来往往,高氏的马车过不去,别人的也过不去。她无所谓,但是其他人可不愿意为了无关紧要的人耽搁自己的正事。
王家人受不住行人的谴责,再说了,这官道上走着的不全是无名无姓之辈,还有好多马车是城里富商在运货。他们敢为难儿媳妇,把人拦在路上。却不敢这样对待那些跟自家一样做生意富裕人家。
于是,高氏得以放行。
王家人没法子,只能看着她的马车走远,王老爷还不想放弃,很快就决定带着儿子去高府请罪。
可怜王奎武脑子昏昏沉沉,还被父亲拽上了马车一路颠簸,一路都在吐。
王夫人看着父子俩走远,气冲冲转身“马车呢人都死了吗还不快点过来本夫人要去找那个贱妇算账。”
她一路直奔瓷器铺子,可惜扑了一个空。管事的说东家不在,她还不相信,扒拉开管事和伙计直奔里面屋子。
瓷器铺子只有一间书房,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王夫人确定真的没有人后,怒气不减反增“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夫人去她家里等。”
事实上,楚云梨院子里也没有人。
文母整日带着孩子跟在她的身边,美名其曰培养母子情分。实则她是享受跟在女儿身边时外人那些羡慕的目光。
而文父迷上了下棋,可惜自己是个臭棋篓子,多半都是输。他和跟着自己的那些书童下,大部分都是赢,他不想被人跟小孩子似的哄着,便出去找别人下出去下棋都是输,他就想学一学,反正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那边。不过,他又特别有底线,有人想要引诱他去赌棋,他一听就拒绝了。哪怕别人说小赌怡情,他也不干。
“赌就是赌,没有大小。”文父教训女儿,“你可别听外面那些人忽悠什么小赌怡情,人的贪欲是会被放大的,输了就想赢,赢了还想赢,赌了就会越赌越大,陷入其中根本就不知道收手。引诱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