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屿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逐出家门, 他是双亲唯一的儿子呀!即便是有了个养子,不提那人上不得台面的身份,又瘸又哑的, 这如何能继承林家?
也是因为此, 林家父子从来没将长青放在眼里,这名字就算记上族谱,那也就是个废人。
“娘,你说什么?”
楚云梨一脸疑惑:“你是受了太大打击,耳朵聋了吗?你想要自由, 我给了, 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林家的公子。来人, 把他给我丢出去。”
林牧屿不相信母亲会这样对待自己。
府里的下人也不信。
一群人被如春催着进门后, 再确定了夫人是真的要把唯一的儿子赶出门, 这才上前去拉。
林牧屿气头上来了。他不相信母亲会放弃自己, 也不要人拉, 气冲冲就往外走。又因为他这些天没吃什么东西,还暴饮暴食一顿, 身子愈发虚弱,走起路来都打飘。
有人扶着, 他倒是很顺利的出了林府。
往日里, 他出门都是一脚出好几双脚跟着迈, 身边一直有至少两个以上的人伺候。此时他一个人站在林府外的大街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遭遇了什么。
一时间,他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理智告诉他,这会儿该回去给母亲认错。
可刚才他自己求着要被逐出家门,这会儿回去, 也太没脸面了。不回,等着爹娘来请。
林济阳才刚刚到铺子,就听说儿子被妻子逐出了家门,一时间气急败坏,转身就往回走。
钱芳华这是疯了吗?
她到底想做什么?
林济阳回家的一路上一直都看着外面的街道,想把儿子拉回去。可惜运气不好,一直到家门口都没见着人,他边吩咐人去找,一边怒气冲冲回了正院。
楚云梨看到人回来,一脸的惊奇:“老爷今天怎么想起来回正院了?”
林济阳呵斥:“你干的好事。牧屿纵然有再多的不是,也不能把他逐出门呀。你把儿子赶出去,到时全程的人都会看我们家的笑话。”
“老爷听我说两句。”楚云梨一本正经,“那孩子对我们满是怨恨,怨恨自己身为林家子身份不够自由,我觉得还是要放出去吃点苦头。等到他在外头过不下去,自然就会想回来。到时我们不接纳,他就会动脑子……老爷,你说他会想出什么样的我们不能拒绝他回归的理由?”
林济阳皱了皱眉。
楚云梨提醒:“江林两家婚事在即。”
林济阳一合掌:“对啊,到时这就是他自己亲自承认的婚事,他不娶都不行!夫人费心了。”
“老爷不怀疑我别有用心才好。”楚云梨叹气,“我就只有这一个儿子,恨不能把心掏出来给他,结果他……依我看,就是他从小日子过得太好,不知道人间疾苦。所以才各种不满。像长青从小时候就开始吃苦,对现在的日子就很满足。”
林济阳皱了皱眉:“你把一个马夫记为嫡长子很不妥当,如今已经不需要拿他来气牧屿,还是把名字划了吧。”
“现在可不能划!”楚云梨提醒,“牧屿即便是被逐出家门,他也还是我们夫妻唯一的儿子,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如果牧屿派人一打听,得知长青已经不在我们夫妻名下,到时有恃无恐怎么办?”
林济阳被说服了。
“那就这样,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他急匆匆离去,楚云梨看着他的背影,心下冷笑。林牧屿都已经脱离了林家族谱,再想回来……做梦!
林长青是嫡长子……即便楚云梨看不起林家嫡长子的身份,但该是林长青的东西,谁也别想抢。
林牧屿不再是林济阳的儿子……林梅雨知道这件事情后,一定会坐不住。
而林牧屿灰溜溜被赶出家门,一个人在街上溜达的事并不是秘密。一直盯着他的林梅雨很快就得知了此事,就在当天下午,林梅雨怒气冲冲上门来质问。
“嫂嫂,你连唯一的儿子都不要,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楚云梨笑了:“二妹,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是我们的家事,你样样都要回来插手,是不是有点太闲了?”
林梅雨脸色极差:“我是为牧屿抱不平!”
“我们做爹娘的心里有数,你这个做姑姑的,还是管好自己的儿女吧。”楚云梨想到什么,笑道:“今天早上我听说了一件事,赵玉宝已经在含香楼住了两日了,今早上还传出消息说,他要为花魁牡丹赎身。二妹知道这事儿吗?”
林梅雨还真的不知道。
赵玉宝是她嫁入赵家之后生的唯一的儿子,身边的人都是她安排的。那孩子这几天说是跟同窗一起出去游学,就在郊外的画舫之上。林梅雨有些不放心,还问明白了那几个同窗的名字,确定都是些年轻又上进的读书人,再加上儿子身边的人都是她一手安排,所以才放了行。
楚云梨笑道:“牡丹可是含香楼今年秋日捧出来的花魁,最近正火着呢。想要见她一面,得奉上千两,想听她弹琴,得五千两,想要赎身,不得十几万两去了?银子倒是其次,关键是玉宝是读书人,跟一个花魁娘子互许白头,不管有没有成,这名声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