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乐琳绝对是故意的。
胡昌盛心里恨的咬牙切齿, 又有些泄气。按理说,这成过亲的人, 男人一般好娶妻,他这样能够高娶的几乎不存在。而和离过的女人,只能越嫁越差。结果柳乐琳一转眼就嫁了一个又有家事又对她好的男人。
她过得随心所欲,甚至可以随意欺负夫家的人。而自己呢,看着风光,内里烂透了, 跟马粪蛋似的。
“乐琳,看在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份上,你做事别太绝了。毕竟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楚云梨一脸惊讶:“绝?”她气笑了,“胡昌盛,脑子是长来想事的,说话之前先过一过脑子。是他们一家子不做人在先, 但凡打听一下都不会说出我绝情的话。真要是绝情,直接这一家子告上公堂,他们谁也别想好。或者直接把他们一家赶出去,谁又能说我们夫妻的不是?”
白姨娘听到赶出去这几个字是已经吓得魂飞魄散,紧紧掐着女儿的胳膊, 用眼神示意女儿, 让她赶紧阻止胡昌盛。
温盼柔心里很不甘心, 却也知道母亲是对的:“胡昌盛, 你闭嘴吧, 府里本来没什么矛盾,你这一开口,好像我们一家人十恶不赦似的。”
胡昌盛:“……”
他张了张口, 想为自己辩解两句,看见温盼柔脸色,及时住了嘴。
这么一眨眼的功夫,管事已经带着人闯进了正房。
楚云梨也越过二人站在正房门口,眼神扫一圈,道:“看我这个脑子,整日太忙,都糊涂了。这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从库房里搬来的,就算买的,那也是用库房里的银子买的。还有一个大窟窿没填上呢,你们压根不配继续用。来人,将这屋中所有的东西登记照册,旧物卖掉,卖不掉的你们就分一分。”
她扭头看向脸色难看的白姨娘:“偏院那边什么都有,你们要是不习惯呢……就只能搬出去住了。”
说到这里,她抬步往外走,嗤笑道:“一个姨娘住正房多年,都提醒了还不搬,脸皮也不是一般的厚。太没有分寸了。”
白姨娘紧紧咬着唇。
温盼柔可受不了这些:“柳乐琳,你别太过分。”
楚云梨刚好路过她,闻言一侧身反手就是一巴掌,动作干脆利落。
别说其他人,就是温盼柔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她捂着自己的脸,眼睛血红:“贱妇,你敢!”
楚云梨眼神一厉,又是一巴掌挥出。她下手重,温盼柔两边脸颊上瞬间门冒出了一个纤细的五指印,打完后吹了一下自己的指尖:“身为长嫂,我这是教你规矩。还不谢我?”
温盼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遭遇的一切,她昨天新婚啊,这女人是疯了么?
挨了两巴掌的她,暴怒的指着楚云梨:“把她摁住狠狠的打,给我打死!”
楚云梨意味深长的眼神落在已经被吓得后退了两步的胡昌盛身上:“你看嘛,这些占了别人家家财多年的混账东西,毫不知错,甚至还觉得苦主不应该反抗,该乖乖死了将家财双手奉上。脸皮这么厚,你觉得是他们过分还是我过分?”
胡昌盛简直要疯。
他从来没发现柳乐琳这般得势不饶人,该庆幸这女人以前从来不对他动手么?
不对,柳乐琳也打过他。离开的那天把他打得都爬不起来。
“该是谁的就是谁的。”楚云梨缓步离开,“白姨娘最好简朴一些,不然,夫君不高兴了,会把你们赶出去的。到时,尚书大人可就丢脸喽,万一有人好奇缘由,当初温大人干的那些事怕是瞒不住。虽不能入罪,可伦理上说不过去,你们俩……会被人戳脊梁骨的,京城这么多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你们一家几人淹死。”
胡昌盛咽了咽口水,试探着道:“柳乐琳,你这么嚣张,就很怕宫中的云贵人怪罪?”
云贵人是白姨娘的长女,容貌不错,选秀时被皇上充入后宫,去年更是生下了六皇子。这有子的宫妃可不能欺负,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一步登天做太后母仪天下了。
楚云梨一脸惊奇:“云贵人这样的出身,遮掩还来不及,哪里好意思找我们麻烦?”
“可真正的贵人想要收拾一个人,压根儿就不用亲自动手,只稍稍露出点儿意思,底下的人就会代劳。”胡昌盛一脸不赞同,“得饶人处且饶人,别太逼着……”
楚云梨打断他:“我就不饶人了又如何?过去那些年我处处退让,结果得了什么?”她伸手捂着肚子,“胡昌盛,你们母子害得我好苦,为了不让你有负担,居然给我下避子药,当初我们还没成亲,你们母子就已经想好了要抛弃我,是也不是?”
胡昌盛面色大变。
他以为这事一辈子也不会被人发现……对上柳乐琳的眼神,他打了个寒颤,又很快发现边上的母女俩在看自己,当即做出一副茫然模样:“什么避子药?”
“不承认?”楚云梨似笑非笑,“胡昌盛,我这个人最恨别人欺骗,都问到你脸上了你还不承认。那就别后悔。”
她侧头吩咐:“来人!”
凑过来了一个女管事,楚云梨靠过去低声吩咐了几句。
胡昌盛看着她的唇不停动弹,心中很是不安,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