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么多银子, 楚云梨暗自惊了一下。 这里只是一个小镇啊,豆腐生意再好,那东西便宜, 又不是每家必吃的东西。就算从早做到晚全部卖完, 也赚不了多少。随即又想,这豆腐方子至少传了十代人,怕是所有先辈的积蓄都全在在二百两中了。 几代人近百年的积蓄被汪氏全部拱手送人。楚云梨愈发气愤:“地契和银子必须找回, 我就算拿一半出来当做悬赏线索的酬金, 也绝不会让坏人得逞!” 语罢,抬步就走。 鲁大力急忙上前:“荷花, 今儿外面那么多客人……” “这么多银子都丢了,我还怕人知道?”楚云梨头也不回地道:“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凡事拿了线索的, 我都会给酬劳!” 说话间, 她一步踏出了正房。扬声道:“大家听我一言, 我林家的银子……” “荷花!”鲁大力变了脸色, 奔到她旁边,低声道:“你别嚎, 我都放着呢, 也是怕你娘粗心大意给弄丢了,再说,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要是被人把那匣子全部抱走, 可就什么都剩不下了。先把客人送走,稍后我就把东西拿出来。” 方才楚云梨那么大声说话,又提到了银子。当年的林家豆腐特别好吃,从早到晚都有客人, 一定攒了不少。这些年没听汪氏和鲁家提过,众人都忘了这事。但此刻林家女儿满脸悲愤地提及,众人都来了兴致。目光灼灼地看着这边。 面对众人的求知欲,楚云梨好心地替他们解惑:“哦,你放着?” 这声音不低,鲁大力咬牙点头。 楚云梨再看向众人,笑着道:“我娘娘放银子的匣子空了,足有快二百两呢,我还以为家里有了贼,原来是我鲁叔收起来了,原来是一场误会。大家吃好喝好!” 鲁大力一脸不赞同,不悦地道:“财不外露,你是真不怕家里招贼!” 汪氏知道是一场乌龙后,松了一口气,拍着胸口道:“大力,你真的吓死我了。我还真以为遭了贼……”最要紧的是,鲁大力不是那偷银子的人,她没有对不起林家。 随即,她也不赞同地看着女儿:“那些银子和地契能平安无事,全都是因为我低调。你这么大喇喇喊出来,回头肯定有人惦记。” “不会的。”楚云梨朝着鲁大力伸手:“把银子还我,回头我全部买成铺子,花它个精光,贼人也不会登门!” 鲁大力看着她白皙的手,支支吾吾:“那什么……等我先把客人送走再说!” 等? 还再说? 楚云梨当然不允许,冷笑着道:“一会你该不会说是挪到了别处花用,三两天内筹不起来吧?” 鲁大力确实打算这般推脱来着,心思被说中,他面色愈发尴尬:“荷花,这么多人看着呢。” “正是因为有这么多人在,我才好追债。”楚云梨振振有词:“你当年娶我娘是为了替我爹照顾我们母女。结果你却偷偷瞒着我娘把林家祖辈积攒的银钱全部花光,你这叫仗义?”她看向院子里众多宾客:“将心比心,各位叔伯大哥愿意让他对你们这般仗义么?” 众人:“……” 不看鲁大力其他事,只听林荷花这番话,鲁大力岂止是不仗义,还特么满心算计,睡了兄弟的女人不说,还把人家的女儿嫁给贫村里一个连院子都破败了娶不到媳妇大龄男人,又将兄弟留下来的银子偷偷花用……这种人,谁敢与他来往?谁敢与他交心? 这世上之事,谁也说不清明天和意外哪个先到,万一哪天自己出了事,鲁大力也这么照顾,谁特么受得了? 怕是死了都要被气活过来。 鲁大力最好面子,眼看众人目光不对,气不打一处来,偏偏当着众多人的面他还不敢发作,只是要是斥责林荷花,又是他的不对。他缓了缓面色,道:“是荷花误会了,我前些日子有门生意急着用银,来不及和她娘商量,便先将银子挪走。后来为了忙婚事,一转头就给忘了,你们放心,我照顾她们母女,真的是看着林兄的份上,绝对没有占林家钱财的意思。” 大喜的日子弄成这样,酒是喝不下去了。本来送女出嫁在新郎将人接走之后,娘家这边客人就该慢慢散去。也是因为鲁大力喜欢喝酒,这才还有几桌人。 留下来的几桌人都是他那些所谓的兄弟,一时间追捧者众,都说他讲义气重情义。一刻钟后,众人纷纷告辞。 楚云梨也站在门口,催促道:“把银子和两张地契还我,不然,我就去公堂上请大人帮忙讨个公道。” 鲁大力面色僵硬。 汪氏是个乖顺的性子,很怕丢男人的脸。那边鲁大力还没说话呢,她已经扑了过来拽住楚云梨的袖子:“荷花,等客人散进,咱们关起门来再说。你鲁叔不会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