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心里将那个给姜贵诊脉的大夫骂了个死臭, 她倒是想继续装晕呢,可身上剧痛传来,她压根就忍不住。 还有,姜贵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她若是不醒, 他肯定还会继续踹。 果不其然, 饶是边上众人去拉,罗氏还是又挨了一下。她实在受不了了,悠悠转醒, 惨叫着呼痛。 “老子那十两也该你还!” 罗氏:“……”简直一点道理都不讲。 她拿了他三十两银子没错,可她也真正陪过他,难道他一点好处都不给? 还有, 他自己请客花的银子,凭什么算在她头上? 真的,罗氏以前还觉着姜贵是个好男人,处处纵容她……没想到他是这样无赖的性子。 或者说,她早知道他不讲道理,却从未想过他的无赖有一天会拿来对付自己。 她倒是想辩解,但此刻身上痛得厉害。姜贵又没有耐心,边上还没人帮腔,她一时间真的有点绝望。 “我……我拿不出来……你打死我算了……” 众人在看热闹, 姜富母子可没有,姜婆子为求稳妥, 让那个写字据的长辈先写了一封休书。 村里人没那么多讲究, 休书也不是非要摁指印。长辈一落笔,姜婆子将那张墨迹未干的休书直接丢在了罗氏面前:“带着你那个不要脸的丫头滚!往后要是再敢上我家纠缠,休怪我不客气。” 罗氏看着飘飘荡荡落下的纸, 哀求地看向姜富。 她活到这把年纪,当初嫁给林家那个病秧子时,就已经和娘家闹翻,这些年有姜富护着,还有姜贵暗地里给的好处,她日子过得滋润着,从不认为自己需要靠着娘家。因此,这些年也没想着和娘家和好。 也就是说,姜富不要她了,姜贵又和她翻脸之后,她真就无处可去。 “娘,我到底给你们姜家生下了两个儿子……您不能这么对我……” “阿富还年轻,肯定能给和两个孩子另找一个娘。”姜婆子冷漠地道:“老婆子早就看出你不老实,滚吧!” 她又看向众人,再次强调:“这人从今天起就和我们家无关了,你们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别把我家拉上。” 语罢,一把拽过儿子,母子俩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罗氏周身冰凉一片。 恰在此时,那边的长辈又已经写好了另一张借据,姜贵蹲在她面前:“摁了!” 罗氏:“……”不能摁! 这可不是几个铜板,她若是摁了字据,这辈子都还不清。 姜贵看出了她的抗拒,冷笑:“不摁也行,你把老子骗得这么惨,回头咱们公堂上见!” 摆明了让罗氏自己选,是去蹲大牢呢,还是乖乖赚钱还给他。 傻子都知道选后者,罗氏余光瞥向人群中,想要找个人帮自己的忙,但从头到尾没有人帮腔,她颤着手指,到底在借据上摁了手印。 这手印一摁,更加佐证了她和姜贵多年来的不清不楚。 姜母站在人群后面,看到这番情形,再一次落了泪。不过,她对此早有猜测,倒也没有多伤心。 楚云梨冷眼看着,道:“十天之内,我要看到银子。” 姜贵皱眉。 罗氏愈发心慌,姜贵拿不出,到时肯定会逼问她,她拿什么给? 那边姜贵已经厉声道:“听到了吗?十天!” 罗氏:“……” 她哀嚎一声:“我死了算了……” 话音未落,她已经朝着厨房的土墙撞了上去。众人一片哗然,离她近的人下意识伸手去拉。 围观的人很多,自然是撞不上去的。罗氏瘫软在几人的手臂间:“这分明是逼我去死,你们不要拉我……呜呜呜……”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姜母冷冷道:“勾引有妇之夫,这就是报应。我呸,还有脸哭呢。” “我已经这么惨了,你怎么还不放过我?”罗氏泪眼婆娑地瞪着姜母:“你是不是就想让我去死?” “你死啊!”姜母特别怕自己男人,但却不会怕罗氏,尤其这女人如今已众叛亲离,连女儿都躲在人群后,她就更不客气了:“你这样贪婪的人,舍得去死才怪。少在这装模作样,真要想死,倒是背着人啊!这么多人面前,你装什么?” 罗氏面色乍青乍白。 罗月儿脸色也不好看,察觉到有人在暗中看向她,她哆哆嗦嗦解释:“我不知道我娘做的那些事,她给我买的那些头花……也没说是谁给的银子,我还以为是她的私房呢,这不能怪我。” 众人没打算为难一个小姑娘。 姜贵今日算是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