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请人的时候, 楚云梨就已经放出了话,只要能找着人,那就给一天的工钱。 所有人都卯足了劲,早干完早了事。因此才这么快。 罗氏故作惊讶:“真的在小树林?”她疑惑问:“可我们村里不像有谁发了横财……” 楚云梨已经转身:“既然出了人命, 那就报案吧。” “不要!”罗氏急了:“你又不是苦主, 这事得问一问钱家那边的想法, 万一他们认为钱玉峰没干好事,不愿意闹大呢。” 楚云梨也有自己的道理:“钱玉峰前脚欺辱了我,后脚就没了命, 若不查个清楚明白,肯定会有人觉得是我暗地里找人杀了他。但我是绝对不会取人性命的。” 罗氏:“……” 她早就发现,沈嘉鱼有杀人的本事, 但却真的从未有这样的念头,就像是狗娃和钱玉峰,无论哪个女人摊上这俩,大概都有杀人的念头。而沈嘉鱼就不,将人揍一顿就把人给放了。 但是,沈嘉鱼折磨人的手段特别厉害,狗娃现如今还被村里所有人鄙视,且村里人都不许家中的女人靠近他,说是人人喊打也不为过。而钱玉峰就更惨, 几乎被毁了一生。 这其中还包括她……沈嘉鱼下手没有多重,但真的是让她生不如死。 楚云梨上下打量她:“你这般阻拦我, 该不会钱玉峰之死真和你有关吧?话说, 他出事的那天就是来找你的,出事的时辰等仵作来了就能推算出来,那时候你在做什么?” 几句话问得罗氏冷汗直流。关键是她追出去的时候确实被村里人看见了, 还不止一个人。甚至有人出声喊了她,当时她没顾上,都招呼都没打。 罗氏强撑着道:“你少污蔑我。” 楚云梨颔首:“反正大人不会让钱玉峰枉死,你最好是和这件事无关。否则……”她笑容满面:“往后我可就看不到你了。话说,你还想让女儿嫁一个好人家,罗月儿有了一个杀人犯的娘,怕是嫁出去都难。” 此刻罗月儿就站在二人身后不远处,面色已然变成了惨白。 钱玉峰已经死了几天,最近天气炎热,还隔着老远就能闻到他身上弥漫的那股怪味,让人几欲作呕。胆小的人压根不敢上前细看,哪怕是胆子比较大的,都不敢多瞧。 看见楚云梨过来,众人立刻让开一条道。 要知道,这位可是要付工钱的。楚云梨认出来确实是钱玉峰后,看了一眼姜继孝,他立刻掏出了银子:“哪位拿去分一分?” 村中有威望的人被推上前领了银子,楚云梨已经蹲在了钱玉峰面前。姜继孝刚给出银子,就看见她的动作,急忙上前阻止:“你别碰,稍后会有人来。” “我就瞧一瞧。”楚云梨掀开了盖在钱玉峰脸上的叶子,道:“这第一道伤应该是在鼻梁处,难怪了。” 姜继孝都考中了秀才,自然也看过关于验尸之类的书,但并不专精,听到楚云梨语气笃定,他微有些讶异:“你确定?” 楚云梨没有回头。 姜继孝对她的话深信不疑,顿时恍然,钱玉峰鼻梁是受了伤的,如果这个地方遭受重击,定然疼痛无比,一时毫无还手之力实在太正常了。而这,便也能解释罗氏一个女人也能杀了他了。 那边众人分好了银子,大部分人都没有离开,而是留下来看热闹。村里几十年都不会出一桩人命案子。 哪怕是在整个县城,人命案子都是不多的,镇长带着人过来,吩咐人轮流盯着,不许闲杂人等靠近。并且,他私底下询问了一下钱玉峰身上发生的事,对他与人的恩怨也打听了下。当日傍晚,罗氏就被勒令不许离开村里。 两日后,知县大人带着人连夜赶到。 而此时,钱玉峰已经死了几天,本身就面容模糊,耽搁这几天后更是看不清楚,仵作仔细查看,确定钱玉峰是被人用石头砸死。 还是小树林中,罗氏被带到了众人面前。 她自是不承认,连连喊冤,非说自己那天追出来是给他送银子的。并且,一口咬定说钱玉峰会死一定是被人给谋财害命了。 “我一个女流之辈,哪里打得过一个大男人?你们稍微去打听一下,就知道钱玉峰一人打五人,我没那本事啊……真有那本事,我也不会给他银子了。” 楚云梨似笑非笑:“五两银子可不是小数,你从哪儿来的?” 罗氏卡了壳。 楚云梨起身,到了大人面前,深深一礼:“罗氏看中了我夫君做女婿,但夫君已经娶了我,她不甘心,几次三番害我,还请大人明察。” 罗氏一心想着将自己从钱玉峰这桩命案中摘出来,万没想到沈嘉鱼会在此时告她。她两次找人上门欺辱沈嘉鱼,都有不少人帮忙,其中还有林三约姜贵将马车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