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鹏生有些不耐烦,话出口后一拍额头:“生病不是我说的,是大夫说的。” 贾母一身孝服,只捂着脸啜泣,仿佛有无限委屈。 李鲁并不放过她:“你来说!” 察觉到所有人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贾母抽泣着道:“反正我问心无愧,你们说什么都行。” “你特意买了药,害我妹妹吃不下,所以她才会死!”李鲁瞪着她:“大夫亲口跟我说的,不可能有假!” 贾母低下头:“我没有做过。”半晌,她重新抬起头,又是一脸委屈:“像我跟宝林他爹之间发生的事,外人兴许都觉得我不该,但我过门后没能过上一天舒坦日子,为了照顾大姐,我手上的伤就没好过……” “所以你害死了她!”李鲁恶狠狠道:“可怜我姐姐还一直跟我们说你是个好人,之前看她生病,我都没往你身上想。若不是大夫心里过不去前来告知我真相,我们全家都还被蒙在鼓里。你这个恶妇,少装作委屈的模样博取同情,我们这对奸夫□□害死了我妹妹,若是不给个说法,我一定要你偿命!” 给足了说法,就可以不闹大。 贾母看向吴鹏生,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为了银子。大姐还未下葬,要不咱们破财免灾,让大姐安安心心地去?” 吴鹏生深深看她一眼,扯了李鲁进门:“我们进去说。” 两人关起门来,不知道是怎么商量的,一刻钟后,李鲁一脸平静地走了出来,身后跟着黑沉着脸的吴鹏生。 李家众人看到李鲁,见他点点头,这才一窝蜂去了灵堂哭丧。 贾母脸色不太好,贾大梅凑了过去:“娘,我准备回去了。” 面对女儿,贾母面色缓和了些:“带巧心一起回去,虎娃许久没看见娘,兴许会哭。” 贾大梅低声问:“她的死真的和你有关?” 贾母呵斥:“外人这么说就算了,连你也怀疑我。你娘我是那种人吗?” “跟我都不说实话,若不是吴鹏生给了李家足够的好处,他们又怎可能息事宁人?”贾大梅翻了个白眼:“总归你没把我当一家人,就这样吧,以后少来往。我家有事你装作不知道就行,省得我还要来还情。” “这是什么话?”贾母沉着脸:“你出嫁我若是不出面给你送点东西,那是丢你的人。我花银子给你做脸,你还嫌我多事,不知好歹的东西……” 母女俩话不投机,说着说着又要吵起来。楚云梨在不远处看见,道:“大梅,走了。” 贾母听到这话,不满道:“你是她姑姐,这般直呼其名,也忒不像话!” “照你这么说,她还是我东家呢。”贾大梅提醒:“你可别忘了,当初大林他们在别的东家手底下讨生活时是怎样的谄媚。相比之下,巧心已经很好!” “这怎么能一样?”贾母振振有词:“你们是亲人。”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贾大梅嗤笑一声:“就凭咱们家的所作所为,巧心那时愿意帮我一把,后来还不计前嫌让我帮她做事,每月按时给我发工钱,那是她善良。可不是她还认贾家这门亲!” 眼见贾母脸色不好,贾大梅继续提醒:“娘,你若是还想认孙子,就别靠巧心太近。” 贾母早已认清了这个真相,平时都是能不去就不去。也是因为她这边一直在忙。 吴家的丧事是办了,但因为吴鹏生和李鲁私底下谈了谈,好多人都说,李秋满的死一定有疑。 又有人说,李秋满病了这么多年,病死了也正常。但立刻就有人反驳,若真是病死,吴鹏生真的心里没鬼,何必拿银子息事宁人? 事实上,吴鹏生也知道,李秋满的死因不止是生病那么简单。当着人前他不敢露出分毫,倒不是他下了杀手,而是此事真计较起来,他也脱不了身。 丧事办完,那边刚将李秋满入土为安,送走了客人,吴鹏生立即就拽住了厨房中洗洗涮涮的贾母:“你跟我来!” 贾母被他拽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不待呼痛,就被其带进了屋中。 “倩娘,你老实跟我说,到底有没有对秋满下药?” 贾母一脸惊奇:“你怎会这么问?在你眼里,我有那么大胆子?” “少给我装傻。”吴鹏生咬牙切齿地道:“秋满不是个想不开的,无端端怎会吃不下饭?” 贾母继续否认:“我没有!也不懂你的意思!” 吴鹏生气急,一巴掌甩了过去:“你在把我当傻子糊弄。” 猝不及防之下,贾母挨了这一下,脸颊上瞬间就肿起了个五指印,她伸手摸着,忽然笑了:“是!我是下了药,但她活该!从我进门第一天起,她就各种针对我!你明明看在眼里,却装作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