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夫人声音里满是哭腔:“把这院子里所有伺候公子的人都找来,还有,若有发现疑点,本夫人重重有赏。” 唯一的儿子没了命,白发人送黑发人。对张夫人的打击着实不小,她拿着银子到处乱赏,有人上前说一句话,她就送出一百两。 底下人一开始都挺胆小,见状胆子渐渐大了起来,而这般发银票也是有好处的,没多久,就得知在发现张明礼上吊之前,有个随从鬼鬼祟祟。 派人一打听,得知那人自称得了公子的吩咐,要出去买东西,已经去了小半个时辰。 张老爷立刻派人去寻。 一个时辰之后,人被带到跟前。 是一个比较壮实的年轻汉子,被带回来后,趴在地上开始求饶,说是自己听了别人吩咐。跟那个要杀楚云梨的人一样,拿到了一封信和酬劳,才大着胆子做这件事。 只送信和银子吩咐人做事,这手法很是熟悉。原先张老爷不知道是谁,但方才张氏已经承认自己做过这种事,那么,罪魁祸首是谁已经不言而喻。 他目光落在了张氏身上,像不认识这个妹妹似的。 张夫人已经尖叫着扑了过去,哪怕被张氏身边的人给拦在了两步之外,她也不依不饶,尖利的指甲直朝着张氏那边抓挠:“你害我儿子,我要你偿命!” 张氏被她的癫狂吓着,往后退了两步:“说话要讲证据。你们说是我指使,证据呢?”她一脸无赖:“就跟当年一样,你死活都不承认自己害我,非要我拿出证据。那时我心里特别憋屈,如今你憋不憋?” 张夫人破口大骂:“那也是你的亲人啊,你个毒妇!” “当初我腹中孩子也是你的亲人,你都不在乎,我为何要在乎?”张氏冷冷瞪着兄长:“他好歹还在这世上活了二十年,可我的孩子连看这世上一眼的机会都没有。相比起来,还是我比较惨。” 事情闹到现在,罪魁祸首已经很明白。 张老爷看着这样的妹妹,道:“你是不是还想杀我?” “确实想过,但我下不了手。”张氏看着自己纤细的指尖,摇头:“到底还是不够狠呢。” 她缓步往外走,整个人跌跌撞撞:“等你们两场丧事办完,我就搬去郊外山上出家……” 两场丧事? 张老爷还沉浸在自己儿子被亲妹妹所害的震惊之中,也没想好要怎样对待凶手。那边张夫人正在发疯,努力想要去抓挠张氏,但却被身边几个人死死摁住。 夫妻俩没认真听这话,楚云梨却察觉到不对:“张公子只是一场丧事,还有一场是谁?” 闻言,张氏回过头,顿时一乐:“当然是害了我儿子的凶手啊!” 张夫人一怔:“你对我动了手?” “若是没猜错,你活不过今晚。”张氏看着天边,阳光有些刺眼,她伸出手挡了挡:“这些年来,我早就想弄死你了。” 听了这话,张夫人忽然察觉到胸口有些疼痛,不知是自己的错觉,还是真的痛。然后,她察觉到不对劲,儿子突然离世,她心中难受至极,应该急得晕过去才对。 可她没有晕。 张夫人想到什么,看向管事:“快请几位大夫回来帮我把脉。” 她整个人特别激动,一着急之下,“噗”的一声,吐出了血来。 吐出的血是暗红色,一看就不正常。张夫人浑身瘫软,好几个人上前扶着她,一时间,院子里忙得鸡飞狗跳。 张老爷闭了闭眼:“拦住她!” 张氏已经走到了院子门口,闻言顿住脚步回身:“哥哥,我劝你最好还是放我离开。你记不记得当初二爷爷做的事?” 那位是张家的长辈,张老爷生下来时,那位叔祖和他的长辈为了争家主之位,斗得跟乌眼鸡似的。当然最后还是张祖父胜了,不过,张祖父做了家主,立刻就让其暴毙,后来更是不许人提及。 落在外人眼中,是兄弟之间起了恩怨,所以弄到不死不休。这些年来,也没人怀疑过这样的真相。 此刻张老爷听到妹妹说这话,脸色顿时就变了。 张氏眼神意味深长:“哥哥,我身上什么都没有,但只要我出了事,当年那些事自然有人送到该知道的人手中。” 张老爷浑身都开始哆嗦:“你这不只是想要杀我,甚至是还想动张家的根……”说到这里,他及时住了口,戒备地看向楚云梨二人。 那边张夫人已经昏昏欲睡,楚云梨没打算出手救人,在那吐出来的血色,也不一定能救得回来。她看向鲁听安:“我们走吧。” 鲁听安揽住她的腰:“走。” 两人往外走,没人敢拦。 张氏和他们前后脚,从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