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昆山不接话茬。实在是不敢与陈南康争辩……他得了陈家恩惠,已经做了不少对陈家不利的事,若嘴上还不饶人,那是自寻死路!别看查米月保下了他,可这是陈家的府邸,他可不想平白无故变成这后宅的一抹冤魂。 “夫人,我回来得太急,行李还没收。还得去一趟,先走一步。” 顾氏认为他要逃,道:“我让人去给你收。放心,保准不会落下任何一个纸片。” 孙昆山:“……多谢夫人。” 他本就逃不了,不过,顾氏这样紧张,让他再一次歇了要逃的心思。 * 顾氏真觉得最近日子挺难过,以前查米月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但是,自从婚期过后,伺候她的人都换了几波了。水不是凉了就是热了,衣衫又说香味不对,总之特别挑剔。 这一日,陈老爷从外面回来,冷着一张脸。 多年夫妻,顾氏一瞧就知道他遇上了不顺心的事,小心翼翼上前:“老爷,怎么了?” 陈老爷将手里的披风狠狠砸在地上:“你养的好儿子。” 顾氏吓一跳,上前捡起披风,试探着问:“南康今日才出门,又做什么惹你不高兴了?” “不是今日!”陈老爷恶狠狠道:“那个吴青灵,根本就是别人放在他身边的,也就他眼瞎心盲,才会将一个别有用心的女子捧在手心。” “有这种事?”太过惊诧,顾氏脱口而出。 她眉心紧皱:“是谁?” 陈老爷坐下时的动作特别狠,又狠灌了一口凉茶,瞪向外院方向:“没看出来,那竟是一条毒蛇。” 顾氏先是疑惑,随即想起来住在外院的只有孙昆山,她愈发惊讶:“你没弄错?” 孙昆山来了这些年,有大半的时间门都不住在府里,每次见面,他都彬彬有礼,曾经还被一条蛇吓得连做几天噩梦。这样的人,会有那样深的城府和心计? “我也以为自己弄错,又查了一遍。”陈老爷再次灌了一口凉茶:“等南康回来,将此事告知他!” 陈南康陪了心上人好多天,眼看连父亲都要不高兴了,实在是不能继续闲着,他才打起精神去了铺子里。许久不来,处处都挺生疏,大半天还没上手。正觉得有点顺手了,身边随从凑了过来:“公子,老爷让您归家。” 闻言,陈南康揉了揉眉心,只觉得满心疲惫。 “走吧!”肯定是父亲又对他生出了不满,这是想教训他呢。 回府后得知,双亲已经在外书房等着,陈南康心里更加沉重,如果是在正院训斥,那是小事。都到了书房,事情就比较棘手,上一次将他叫到书房,是他要退了查米月的亲事。 “爹。” 陈南康进门后,态度恭敬,深深一礼。 陈老爷看着这样的儿子,忍不住叹了口气:“南康,让我说你什么好?” 最近陈南康几乎所有的时间门都呆在偏院,自认什么都没干。能让父亲这样叹气,大概就是他对吴青灵的执着。 早在前两天,陈南康就已经跟双亲试探着提及余生只要吴青灵一个女子,不娶妻不纳妾,只守着她! 可惜,当场就被骂了回来。 彼时一家三口谁也说服不了谁,算是不欢而散。但这事早晚都避不开,还得重新再谈。陈南康又是一礼:“爹,你让儿子做什么都行,但我对青灵的心意不会变。” 陈老爷气急,抓起手边账本就丢了过去。 陈家生意做得很大,账本是一本比一本厚。陈南康额头上瞬间门肿起了一个大包,他没有伸手去捂,生生受了。 如此执迷不悟,陈老爷又气了一场。顾氏心疼儿子,急忙上前用帕子去擦:“老爷,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陈南康苦笑:“爹,儿子只求您这一件事。” 陈老爷忍无可忍:“你知不知道,那个吴青灵早在见你之前就已经和昆山认识了许多年!她是故意靠近你的!” 闻言,陈南康微愣了一下:“不可能!” 曾经他在吴青灵面前提起过孙昆山这个出身不好但足够努力的同龄人,彼时佳人没有露出一点异样。 “这是事实。”顾氏跺了跺脚:“她有意靠近你,勾走你的心,让你为了她逃婚。最终的目的是在大婚当日让孙昆山顶替你娶县主!若不是月娘当时听了一耳朵闲话,察觉到新郎换了人,他的打算就如愿了!” 陈老爷讥讽道:“老子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唯一的儿子才会蠢到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 “我不相信。”陈南康转身就走:“孙昆山人呢?” “我已经将人捆了,只等着你回来就让他和吴青灵当面对质。”陈老爷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