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山上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自孟修远上次归山,至今已经又过去数月的时间。
每日里习武练功、读经打坐,有师父师兄们陪在身边,孟修远只觉得平安喜乐。时间仿佛回到了以前,回到了他静心在山上苦修的那十年。
唯一不同的,便是身边多了两个小家伙需要指点。
一个是自家徒弟,“卷王”周止若。另一个则是寒毒明明已经渐渐清除,却还是被五师兄硬塞过来张无忌。
不过这两个孩子倒是都很省心,没给孟修远添太多麻烦。
其中周止若自不必多说,就好似学校里那些一下课就抱着书围住老师提问的学生一般,无需孟修远督促她,反倒常是是她监督孟修远不能睡懒觉。
叫她一声“卷王”,一点也不为过。
孟修远思虑过后,还是将师父张真人此次所成的加强版《武当九阳功》传授给了她,让她来以此速成功法来快速积蓄真气,为将来打下基础。
而张无忌,则是随手也教了一教。
之所以有此一事,是因为按照张翠山夫妇的说法,此番孟修远远赴西域为张无忌寻来《九阳神功》,实在是有再造之恩,寻常方法无以为报。
所以他们俩一开始想着的是,让张无忌同样正式拜孟修远为师,这样日后名正言顺地要一直孝敬着他,用此一生来偿还这份恩情。
不过此事遭到了孟修远的拒绝,他虽也喜欢张无忌这善良的孩子,但却不能收他为徒。
因为按他所构想,以张无忌这般鹰王外孙、狮王义子的天然身份,真正能发挥的最大作用,还是在明教与抗元大业之中。
于是,他只说是看在同为一家人、张无忌这孩子又天生善良的份上,他可以帮着教导一番张无忌,但拜师就免了。
张翠山夫妇听了自然高兴,对孟修远又是一番感谢,叮嘱张无忌,无论有没有师徒之名,日后都一定要好好孝敬孟修远、感激他的诸多恩惠。
此般种种,都算是杂事,暂且按下不提。
孟修远这几个月以来的收获,大多还是在自己的身上。
他几经试探摸索,潜心研究,完全熟悉了修改后《纯阳无极功》的运气线路,总算是做好了踏出那最后一步的准备。
……
这一日,张三丰的书房之中,孟修远盘坐冥想、静心敛气,直至一刻钟之后,调整到最佳状态,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师父,我准备好了,咱们开始吧。”
张三丰闻言,郑重地点了点头,移步到孟修远的背后同样坐下,同时温声劝说道:
“修远,功夫修行,不急于一时一刻。
这最后一步冲破周身玄关,实在是凶险异常,即便是以你今日之修为,也不是说全无危险的。
等会儿若是自觉状况不好、心思有变,那就千万不可强求,需得赶快收功。毕竟以后即便只用水磨工夫慢慢来做,对你来说也用不得多久。
万不可贪功冒进,因此坏了身体根基。”
“放心吧,师父,我明白。”
以孟修远的性格,他往常这种时候肯定是会和师父开个玩笑、逗个趣的,但今日确实是情况严肃,所以也就没做这些跳脱的事情,老老实实地回答让师父放心。
话音一落,孟修远便再次缓缓闭上眼睛,默默起真气。
一呼一吸之间,孟修远体内的纯阳真气已经被全部调动,似涛涛江水一般在经脉之中奔涌了起来。
见此,张三丰也立马将手掌贴于孟修远背心,以自身真气渡于孟修远体内,助他一臂之力。
如此行径,经好似一个人在加速奔跑的时候,后面突然出现另一个人于他背上推了一把,做得好的话,那便是助力,做的不好的话,反倒会打破奔跑之人本身的平衡让他摔倒。
可以说是十分精细的一项工作。
这也就是孟修远与张三丰所修皆为《纯阳无极功》,体内纯阳真气同根同源,再加张三丰学究天人,对真气控制细致入微,才有把握帮上孟修远一把。
否则寻常寻常情况下,一般人是绝不敢如此冒险行事的。
大概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孟修远体内真气已经依循平日里的路线运行了数周,真气奔涌速度达到了极限。
正此时,孟修远突然身体一颤、浑身毛孔紧闭,张三丰也随之赶忙将真气从孟修远体内收回。
他知道,孟修远这是已经准备完毕,开始一鼓作气冲击那周身玄关了。到此地步,连张三丰也帮不上忙。
之所以如此大费周章,是因为,要冲破这踏过这最后一道门槛、冲破浑身上下数十道玄关,其实殊为不易。
除了原本时间线上天时地利人和齐聚、以那乾坤一气袋开挂的张无忌不算,寻常人想要通过此关,只有两种方式。
一是水磨工夫,花得数十年时间,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