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被。
“那车队里到底有什么大人物,竟有你说的这么厉害。你肯定认识那人对不对?”
一直沉默的阿离此时突然开口,以她的精灵聪慧,自然能听的出孟修远话中的隐含意思。
说实话,她有些不明白,以孟修远这般厉害的武功为什么还要如此躲避。
“嗯,是一个小郡主,三四年以前算是打过交道。”
孟修远也没必要隐瞒,于行进中点了点头坦然答道。
阿离闻言愈发不解,眉头微皱,盯着孟修远问道:
“小郡主……也就是说,那都是一群蒙古人?
那咱们这还跑什么,你找个隐蔽的地方把我俩放下,再回去把他们全杀了不就成了。
你成天教无忌哥哥些什么‘驱除鞑虏、心怀百姓’的道理,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却又不去做。
难道说,你对那蒙古人的小郡主有些意思?
也不对啊,她虽然一身男装,可看着才跟我差不多大的年纪……”
说至此处,阿离看孟修远的眼神愈发奇怪,连孟修远抱着她的感觉都有些不舒服,下意识地身体挣扎了起来。
“别闹,想什么呢……”孟修远哭笑不得,对这年纪不大却思想成熟的阿离十分无奈,只得出言解释道:
“她若是如那群元军骑兵一样,做的是些欺压百姓、十恶不赦的事情,我自然早会去杀她。
可你没听她说么,她此行是给鲁南送药材去的,还出手救了那些妇人。
既然如此,我为何要与她为难。
不如留着她,反倒能多做些贡献。”
没想到,孟修远解释完之后,阿离竟是仍不满意,撇着嘴朝孟修远说道:
“哼,说‘驱除鞑虏’,不就应该讲那些蒙古人都杀光么,哪还有挑着杀的道理。
你功夫这么高,竟然还这么婆婆妈妈的,真是浪费。
我若有你这一身功夫,肯定将我不喜欢的人全都杀光……”
闻此一言,孟修远尚且还没有什么反应,张无忌倒是先有些急了,赶忙打断她道:
“阿离,你不可这么对小师叔无礼。”
说着,他赶忙转向孟修远,替阿离解释道:
“小师叔,你莫听阿离她胡说,我知道她不是这样的人。
她就是有时候嘴上厉害些,心里并不是这么想的。”
阿离闻言不忿,对着张无忌说道:
“我不用你替我解释,我就是这么想的。
待我将来功夫练好了,先第一个将你绑起来,非得让你求我,我才给你饭吃。
看你还敢不敢与我顶嘴。”
张无忌不以为然:
“我从小受苦,连玄冥神掌的寒毒都挨了好几年,饿一些算什么。
你口不对心,我就是要替你解释。
否则小师叔误会了你,便不带你上武当山了……”
……
孟修远眼见这好好说着话,竟逐渐演变成这一对小情侣在自己怀中吵嘴,心中不由得百感交集、哭笑不得。
好在这般被小孩子喂狗粮的场景,这些天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他多少也算是有些适应,只当时没听见,低头继续赶路。
如此又越过几座山峰峡谷,确认不会被追踪到之后,孟修远才于半山腰处的一片小平地上停了下来,将两个孩子放下略作休息。
这小两口许是路上吵累了,总算不再言语,各自安静啃着干粮。而孟修远则是独自坐在一旁,盘坐冥想。
半晌过后,张无忌突地走到孟修远身旁,神色认真朝他说道:
“小师叔,我终于明白你的意思了。”
“嗯?”孟修远闻言一愣,反倒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得示意张无忌说下去。
“在武当山上,我问你,似你这般厉害的大人,会有什么理想。
你那时同我说,‘想要见到一个清明有力的朝廷,见到天下百姓都过上安稳生活’。
我当时不明白,只知你是个品德高尚、胸怀广博的大侠,想向你学习,却没法真切体会你的感受。
可这次下山,我真的感受到了。”
张无忌说着,渐渐低下了头去:
“亲眼见天下间那么多人受灾受难,又是挨饿,又是生病,又要遭官兵欺负,便是这些事没亲身发生在自己身上,可又怎么能不为之难过呢……”
孟修远闻言微微一笑,心中欣慰,抬手摸了摸张无忌的脑袋。
他当时其实也就是和张无忌随口一说,没想着给他讲什么大道理。但张无忌此时能说出这些话,孟修远也是发自心底地感觉高兴。
想来是一路见了这么许多,自然而然有感而发的。
正此时,张无忌抬起头,又朝着孟修远问道:
“小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