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强征壮丁入伍……”
孟修远闻言眉头稍皱,只叹是自己这些年避居深山,不知这天下间已至如此境地。
一时间,两人之间有些沉默。
半晌,才听李靖又主动开口问道:
“孟公子,你说你想见见杜伏威,是为了什么?”
孟修远闻言摇了摇头,开口道:
“我也只是刚才见了那般场面,一时间有些心中不平。
其实具体该怎么做,还尚未想得周全。
李兄……你了解内情,你说,若杜伏威死了,这江淮军的扰民乱象会好些么?”
李靖闻言心中一颤,没想到眼前这位孟公子,竟是能以如此平淡的语气,说出这么惊人的话。
杜伏威不仅势力极强,手下十万之众,在江淮各地打得隋军连连败退,他本人,更是江湖上名声远传的武学大家,一招“袖里乾坤”不知让多少英雄饮恨。
李靖虽见识了孟修远的武功,却也从没想过,他竟是有心取杜伏威的性命。
“孟公子,我觉得的此事该从长计议。
莫说这杜伏威自身武功高强,身边又有众多高手助阵,咱们实难力敌。
即便真杀了他,恐怕这江淮军,也不会有什么大的改变……”
李靖毕竟不是一般人,虽心中波澜起伏,面色却依旧是一副平常模样,十分冷静地替孟修远分析道:
“这杜伏威有一位关系极好的兄弟,名为辅公祏,算是江淮军中的二把手。
若杜伏威死了,他便会自然掌权。
而辅公祏为人行事,尚且还不如杜伏威。
由他掌控江淮军,许是要更添乱象。”
孟修远闻声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只淡淡又问了一句:
“若这辅公祏也死了呢?”
李靖闻言轻咳一声,终是有点失态,片刻之后,才开口据实答道:
“如果真到如此地步的话,那江淮军,许是会陷入内乱。
杜伏威手下将军、首领无数,见得权利空缺,一定会刀兵相向,争这统领之位。
到那时候,本来已经安定下来的江淮之地,许是会再次陷入动乱之中……”
说话间,李靖望了一眼孟修远,更提前补了一句:
“这些将军、首领之中,也没有什么出色人物,多不及杜伏威、辅公祏二人。
即便真从中选一个勉强像样的扶持上位,恐怕也是管控不好这偌大的江淮军。”
孟修远闻言点了点头,也知道事情繁杂,确不是只靠杀人便能轻易解决的。
可是随后他再思虑片刻,却仍是想不到眼前该怎么一劳永逸地解决此事,只能出言向李靖问道:
“李兄,若要你来说,可有办法处理这江淮军扰民之事?”
李靖闻声沉默许久,最终摇了摇头,朝孟修远道:
“孟公子体恤这些乡民的仁心,李靖佩服。
可若要我说,这江淮军所做之事,确算不得什么……
毕竟这十多年以来,真正扰民最多的,还是大隋朝廷。
建行宫、修运河、征高丽,哪一样不是强征了无数百姓。
这中间死的人,可是数以百万计的,又何止几个村庄。”
话至此处,李靖已颇为激动,稍缓了一口气,才接着道:
“现今天下大乱,义军四起。
数量之多,数不胜数。
其中浑水摸鱼,只为鱼肉百姓、称霸一方的渣滓,同样不少。
江淮军在这其中,算不得什么……”
孟修远闻言点了点头,只觉得李靖所言颇有道理。
他虽本性不喜军国之事,却也不是全然无知之人。
当今这乱世,军阀林立,你打我、我打你,都是想要争夺天下,说不上谁对谁错,唯苦了百姓而已。
若要结束这苦难,非得是有人横扫天下、重定太平才能做到。
想到这些,孟修远的的思绪渐渐飘远,一时再次陷入沉默。
……
没过太久,远处勇子好似已与那村女将事情说清,两人一前一后,朝村子方向走了回来。
“小女子素素,感谢孟公子好心收留。
我若能回到瓦岗,一定想尽办法,报答公子恩德……”
那姑娘一到孟修远面前,便恭敬行了一礼,十分激动地说道。
孟修远闻言不解,转头望向张勇,不知其到底和这姑娘说了些什么。
张勇见状面色一苦,凑到孟修远身侧,正待要小声和孟修远解释其中状况,不想,此时异变突生。
只听得山后阵阵马蹄声传来,由远及近,速度极快。闻声望去,见得尘土飞扬,明显人数不少。
果然,片刻之后,便有百余骑绕过山丘,沿着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