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时,却见孟修远手中白玉长剑已经飘飞起,剑身莹莹放光,正欲向他射来。
“且慢!”
赵德言大喝一声,赶忙藏到张勇那魁梧身躯之后,不留一丝身体在外,不给孟修远丝毫能闪过张勇杀他的机会:
“孟公子,你难道真不顾你这朋友性命了么?!
这可是个有情有义的好汉子,逃出宝库之后,仍回来入口处帮你抵御外面的敌人。
我来此之时,他已被阴癸派围攻许久,即便身受重伤仍不愿退却……”
“趴下!”
孟修远见状,没有再听赵德言废话,只当即低喝一声。
赵德言闻声心中一时恍惚,不明白孟修远到底是何意思,只能下意识地愈发将张勇束紧。
可就在此一瞬之间,原本正处昏迷中的张勇却是突地爆发出了极大的力量,猛然挣脱了赵德言的控制,同时飞扑向前,直挺挺地趴在了地上。
赵德言见状暗道不妙,赶忙甩出袖中软枪,欲再次将其挟持,可于此一瞬之间,一道白虹已划过幽邃夜空,悄然朝他迎面射来。
下一刻,“扑通”一声闷响落地,这位魔帅只余下具无头尸体,首脑不知去向。
旁边毕玄和傅采林二人见此一幕,虽对赵德言之死并不在意,却也不由得纷纷眉头紧皱。
两位大宗师互相对视了一眼,恍然间,皆从对方目光之中看到了讶异之情。
因为他们二人既从未见过这般绚烂而迅捷的一剑,亦没看懂孟修远是如何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是何时突然解开了那张勇的穴道。
“孟大哥!”
张勇一从地上爬起,便一瘸一拐朝孟修远跑来,身上伤势不轻。
显然,赵德言所说,张勇为替孟修远争取时间,而在这入口处被阴癸派弟子围攻之事,确实不是随口编出来的。
“勇子,辛苦你了。”
孟修远拍了拍张勇的肩膀,神色认真。
张勇憨笑着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答道:
“孟大哥,你莫夸我,是我无能给你拖了后腿。
若非我本领不行被人擒住,也不会有这些麻烦。
还好你那一声‘哼’,解开了我的穴道,你这招真的太神奇了……”
张勇作为当事人,自是最了解孟修远救他的手段,可却也不由为之惊奇。
孟修远闻声摇了摇头,坦然开口答道:
“也就是是你练过我的功夫,我才有这把握,否则我只能再想别的办法。”
事实上,这隔空用声音替人解穴,对孟修远来说也确算是十分困难之事。
之所以他听赵德言说了这么久,一直都没着急出手,便是为了观察张勇的呼吸、体态,以推断他体内的真气运行情况。
要通过一身冷哼与张勇体内真气共振,助其悄然冲破穴道,又不被在场三位高手发现,其中过程好似于针尖麦芒上雕塑刻画。
若非孟修远此时已臻至“入微”境界,又因为以前所学的《紫霄剑气》、《一阳指》等武功而对真气共振、冲脉解穴了若指掌,绝无可能成就如此奇事。
“孟修远,你这朋友已经救出来,是否此刻该带他一起逃走了?”
毕玄此刻突然冷声出言,打断了孟修远和张勇二人的交谈。
孟修远闻言轻笑,也明白他心中是什么想法,当即摇了摇头,开口回答道:
“武尊且放心,赵德言死不死、张勇是否自由,与咱们的比斗都无关。
今日这么好的机会,若杀不了二位,我可绝不愿离开半步。”
“哼,好小子,有胆量!”
毕玄闻言轻哼一声,脸上却满是欣慰的表情,双目盯着孟修远久久不移。而那一直默然欣赏夜空的傅采林,此刻也低头望向孟修远,目光之中满是敬意。
人性复杂,显然,这两位大宗师虽不愿用太过卑劣手段对付孟修远,却也怕放虎归山,日后再无如此机会除掉这个前途无可限量的汉人劲敌。
孟修远此刻有伤在身,在救出好友之后仍没有选择逃跑,这般气魄,着实令两人皆十分意外。
旁边张勇见得三人之间这般剑拔弩张的气势,当即便明白了其中缘由,略微思考片刻,便赶忙附在孟修远耳边轻声道:
“孟大哥,这两位大宗师着实厉害,你量力而行。
我先走一步,咱们在飞马牧场汇合……”
说话间,张勇转身便欲飞奔而去,显然是不想留下再做孟修远的累赘。
“不必……”
孟修远伸手送出一道柔劲,将张勇轻招了回来,同时神色肃然地说道:
“勇子,你今日便站在这里,好好瞧着。
以后我不在,这种事情许是就要由你去做……”
张勇闻言一惊,有些没明白孟修远究竟话中意味,不过孟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