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自主呼吸都变得有些艰难。毒素的侵蚀力恐怕变异得更强,已经要伤害到脑干了。”
毒素?身体发黑,低温……?
听到这些并不太陌生的词汇,便有一种恐惧突然而生,让我不由自主地感到冷寒并颤抖起来。然而,又有一种更强烈的好奇,压过恐惧,让我很想亲眼看一看那位病人的现状。
“我能进去看望一下那位学姐吗?”我提出这个唐突的请求。毕竟和里面的人非亲非故,也只有校友这层关系了。
“当然可以了。”索菲倒是很欢迎,笑着说:“难得有后辈学妹来探望,我想她是不会反对的。那先谢谢你啦。”
她说完,便招呼着我,自己先转身走入病房。
我要跟着进去时,身旁一直不吭声的凯尔也说话了。
“伊珂……那是女生的单人病房吧?”他好像也注意到这里的布局,小声地说:“那我就不进去了,免得尴尬。我在外面走廊等你啊。”
也好。我向他点了下头,自己走进房间里。
这是相较其他地方条件更好的病房。面积可能要大出普通单人房一倍以上,也许是独占重症楼某段西侧位置的缘故,能够开出透亮的大窗户,让此刻的夕阳余晖得以照进屋里。
扰动窗边白纱的微风,带着新鲜的空气,给屋里增添了一些生息。
可能每处病区也就独此一间,每层楼应该不超过5间。
靠近窗户的地方,还摆放着两张沙发椅和一个小圆几,方便来访的客人歇息。圆几上摆着一个插着花的玻璃瓶,但里面的水似乎浅了些。
病房里的北边设有独立卫生间。还有简易操作台,衣柜等等,一应俱全。
南边则摆放着病床,上面躺着一位特别消瘦的女生。她紧闭双眼,颧骨突出,几乎皮包骨的右脸颊上有几道触目惊心的深色痕迹,开始还以为是血管突起,仔细一看却又不是。
那是如黑色蔓藤般的印记,末端直达右耳上方的颞部,很是吓人。
这位学姐还戴着呼吸面罩,两根管子连接着床边的复杂仪器以及两个粗壮的钢质气瓶。她身上盖着薄被,两手置于被子上面。
她的右手全是诡异的黑色,与肤色正常的左手形成强烈反比。她穿着白色长袖病服,让旁人看不清右手臂的情况,但其衣领处的颈部也是一团漆黑。
而她脸上那几道诡异的黑色长痕,就像是从颈部那团恐怖黑潭分岔而上的支流,与那尚未被“污染”的正常肤色形成鲜明又惊骇的对比。
这……?不会吧……!
“苏珊,有学妹来看你了哟。”索菲微笑着弯腰,对着病床上深睡的人说了一句,接着便郑重其事地介绍起我:“这位是1501年能晶工学专业的伊珂。你当时还开玩笑,说恐怕毕业也见不到下一届学妹。嘿,两年后就有了。”
“啊,苏珊学姐,你好。我是大一新生,伊珂。”我也跟着做个自我介绍。万一,对方实际上还有一点点感知能力呢?
只可惜……得不到对方任何回应。
“苏珊学姐是在哪里遇到意外吗?”我看着那些令人胆颤心惊的黑痕,很快就联想到一些很不好的事。
难道苏珊在校外遭遇过死灵?!所以才会留下这些恐怖印记?刚刚听索菲所讲的病状,也与死灵袭击后产生的“毒害”很相似。
可是,苏珊竟还能坚持两年半之久!
虽然这么想很不对,但确实刷新我的认知。按之前信息,被死灵袭击的人最后都以死亡告终!
就算我和凯尔是罕见的幸运儿,但我也亲眼见识过,被死灵袭击后,那种骤然产生的诡黑在身上快速蔓延的可怕现象。
跟苏珊手上、颈部和脸上的痕迹很像,应该错不了。可是,她身上的诡黑,却如停止“生长”一般。也许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得以维持生命。
索菲刚刚讲过,医院好像是把这种现象当成某种未知毒素,只不过用药物和技术在对抗一直侵害身体机能的异毒罢了。
也就是说,即使经历两年半的时间,现有医疗手段也不能排除这些毒素?
究竟苏珊是在哪里遭遇到死灵呢?两年半前,那就是1499年……?
“不太清楚……当时刚开学没多久,我晚上回到宿舍才发现她很不对劲。”索菲回答:“当时她还清醒着,但整个人像冻僵了一样,话都说不流利。虽然我马上就跑出去叫人,把她送到医院抢救,但情况却一天天恶化,哎。”
“啊,苏珊学姐是在校内发生意外的吗?”我感到很惊讶。
校园内怎么可能有死灵踪迹?还是说,就像今年在中南旧城区发生的不明死亡事件那样,不见死灵,却有着类似的死亡印记?!
“那……当时宿舍里也没有其他人发现吗?”我有些想不通。索菲那一届有四个女生,按正常大学生宿舍配置,都是四人一间为主。
比如舒亚那种,就是两室一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