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那座熟悉的院落,只是相比几年前略显陈旧,围墙外边的白灰墙面脱落了不少。
大门是虚掩着的,秦浩轻轻一推就开了。
“谁啊?”
似乎是听到大门的响动,李存义好奇的从屋内走了出来。
相比于几年前,李存义更显老态,脸上长了不少老人斑,惟一不变的是他的腰背依旧还是挺得那么直。
见到秦浩的那一刻,李存义似乎是以为自己看花眼了,还揉了揉眼睛。
直到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后,才笑了起来。
“师父.”
“回来啦?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李存义扶住秦浩的臂膀,上下一阵打量,又拍了拍他坚实的胸口,感慨万千的道:“高了,也黑了,嗯,壮了不少。”
“咳咳.”
话刚说完,李存义就一阵咳嗽。
秦浩皱了皱眉,握住李存义的左手手腕,李存义笑着摇头:“一点老毛病了,没什么大碍,毕竟虚岁已经八十了,老头子能活到这个岁数,够本儿了。”
通过诊脉,秦浩也确认了李存义的说法,他的整体状况还是不错的,脏腑功能运转还算良好,就是身体机能退化带来的抵抗力低下,不得不说,内家拳在强健体魄这块,确实要比搏击术强上不少。
这手诊脉的手艺,也是这些年秦浩游历寻找隐世高人时,跟他们学来的,自古道家跟中医之间的关系就非比寻常,那些隐世高人又多住在深山僻静处,不懂点医术,弄不好感染个风寒就挂了。
李存义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秦浩已经走到他的身后。
忽然,李存义瞪大了眼睛,颤声道。
“这难道你已经突破那道瓶颈了?”
秦浩摇了摇头,淡淡地道:“没有,这只是道家一种推宫活血的法子罢了,效果也仅仅只是比推拿要好一些。”
李存义闻言,眼底满是失望,不过还是回头对秦浩道:“没突破也没什么,你今年才十八,还有至少二十年时间可以去探寻。”
“可惜啊,我已经没时间了”
“师父.”
李存义自嘲的笑了笑:“行了,我就是随口一说,老头子这辈子该经历过的也都经历过了,没什么好遗憾的。”
“师父,您中午吃了吗?我给您做饭吧。”
“那感情好啊,上回你做的那个京酱肉丝就特别好,我馋了好多年呢。”
“那行,我去买菜。”
李存义怡然自得的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院子里,看着秦浩忙碌起来,脸上满是笑意。
“呃,不错,你小子手艺是真不错。”李存义吃了个八分饱,秦浩怕他暴食后难受就不给他盛饭了,他只好又夹了几口菜,飞快吃完,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的拍了拍肚子。
整整一个下午,秦浩都在述说自己这六年来的经历,李存义就像是在书馆听书,听到秦浩手刃贪官污吏时,忍不住拍案叫绝。
别看老爷子年纪大了,这火爆的脾气却是一点没改。
到了下午六点钟左右,夕阳西下,宫宝森就带着马三、宫若梅来串门了,还特地点了一桌宴席,也省得秦浩再做饭。
吃饭的时候,马三也将最近这六年他们的近况简单说了一遍。
自从宫宝森一年上任后,根基稳固了,于是就对中华武士会进行了制度改革,吸纳了不少年轻拳师,同时跟民国政府也多有合作,让不少拳师进入军队担任教官。
不过,说是跟民国政府合作,实际上,是北洋政府,此时整个北方还处于北洋军阀混战阶段,长达六年的混战,也让整个北方老百姓苦不堪言,北洋政府也是越来越不得人心。
宫宝森忽然叹了口气:“听说,南方那边不太平,说是正筹备着要北伐,这自己人打自己人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北伐倒也不是个坏事,总好过继续这样南北分治,时间久了,国将不国,才是最可怕的。”秦浩缓缓说道。
宫宝森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他忽然想起秦浩小时候是上过西式学校的,这次又游历了半个中国,见识上不比他弱。
“那你觉得北洋政府跟南方政府,谁会赢?”
“北方混战这么多年,北洋政府早就失了民心,再加上内部矛盾重重,此战必败!”
说到底,北洋这些军阀玩政治还是玩不过南方那些玩儿革命的。
宫宝森闻言陷入沉思,虽然他觉得秦浩说得有一定道理,可北洋政府掌控的兵力可是高达七十万,南方政府才十万出头,真的打得过吗?
不过秦浩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能把宝全都压在北洋政府身上,万一这次北洋军败了,中华武士会恐怕也会遭到牵连。
马三对这些话题不太感兴趣,只是闷头吃饭。
宫若梅却一直在盯着秦浩看,父亲没少跟她说这位师兄的事迹,在今天之前,其实她是不太相信的,毕竟大师兄马三的功夫她是见过的,在一众同龄人当中,都已经是翘楚,甚至一些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高手,都不是马三的对手,怎么会败给一个比自己小那么多的人。
但是今天,她恰巧见到了二人切磋的过程,秦浩不费吹灰之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