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盛礼不解的问道:“秦王这么做,他就不怕刑期太高的罪犯,对未来失去希望,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魏书航笑着说道:“这些人罪有应得,不犯重大罪行,也不会被判罚那么多年。
判这么多年,基本上一生都待在监狱里,他们也不会危害社会。
在监狱中,想活那极为艰难,想死就太容易了。
能苟延残喘下去,大部分人都想继续活着。
真有本事的人,那就靠自己减刑出来。”
魏书航给李盛礼解释这么多,就是为了感谢他。
他要不是从李盛礼那里了解到刘家出海的大概时间和位置。
他这个小人物,也没有办法为老爹和叔叔伯伯报仇。
他三舅有着九万亩桑树林,他是有非常多田产的大士绅。
魏书航母亲家族这么显赫,不可能嫁给一名默默无闻的书生。
他们魏家之前,也是广东有名的大海商。
四年前一次走货时,他们家的商船一艘都没回来。
同行的刘家,一艘船都没有少。
魏家就一直在怀疑,是刘家在黑吃黑。
家族中有传言,刘家与外面的大海贼,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魏家一直没有证据,因为家主等人的阵亡,加上损失大量人手和银两,已经无力同刘家抗衡。
他们一直隐隐不发,找机会捉住刘家一个掌柜,用酷刑让他开口。
确实是刘家联合大海盗刘香,吞并了他们魏家的船队。
魏家正想找机会报仇,秦军就打到广东,这种翻天覆地的变化,打断了他们复仇的计划。
魏书航了解到刘家出海掌大概的时间和地点。
魏家之前也是海商,了解出海的各种细节,派人暗中盯着刘家的动向。
那么多人员和物资,调动起来不可能毫无痕迹。
魏书航确定好刘家的动向,他立刻把这个消息汇报给广东巡抚金银花。
没想到市舶司这么给力,刘家一艘船都没逃出去,主要人物全部被判刑,只剩下一些孤儿寡母。
“少爷,老爷叫你尽快回家。”
李盛礼看到家中的管家过来通知他。
“魏兄,家父有事情找我,我们有时间再聚聚。”
“我也要回工厅办事,我们有时间再聚。”
李盛礼辞别魏书航,他乘坐马车赶回家。
他看着赶车的管家,根据《秦王律》,他们家的所有仆人,都已经重新签订用工合同。
属于他们雇佣的工人,而不是之前的奴隶。
“福伯,你不用叫我少爷,叫我名字就好。”
“少爷,老……我已经叫了二十多年,想改口也不容易。”
李盛礼很快回到家,他看到身子骨不太好的族长大伯,正坐在主位上。
几个和他们家关系很好的海商,都来他们家里开会。
这种郑重的场景,之前几年没有遇到过,但现在频繁发生。
上一次他看到这种场景,还是他哥主持,要把广州城献出去。
“盛礼,你来主持这次会议。”
“好的,大伯。”
李盛礼知道这是族长大伯在培养他。
这也得益于他哥的关系,他哥要不是成为一名秦王府的官员,继承人肯定没有他的份。
自己再有才能,那最多也只能当一名掌柜,负责某一个方面的事务。
李盛礼很快站到他大伯旁边,谦虚的说道:“各位叔叔伯伯,大家今天能来我们家,主要就是看到刘家今天的下场。
我们李家今后肯定按时交税。
小侄建议大家,暂时先老老实实的交税,静待局势的发展。
小侄之前就说过,摸不透秦王的秉性之前,我们处在弱势,就要先遵守秦王定下的规则。
秦王手握着刀枪,想要抢夺我们的财产,那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现在秦王愿意讲规则,哪怕这个规则在离谱,我们也要遵守规则。
何况只是交税。”
李盛礼直接表明李家的态度。
他现在可不敢莫棱两可,谁知道这些人,会不会出他们家门口,转身就去举报他们家。
刘家那么快灭亡,肯定有内部的人通风报信。
秦王府的官员刚来到广东,没有内部人士指点,他们根本不知道走私的细节,想要抓人极为困难。
“交税交税,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现在我家里人,连家里的丫鬟都不敢碰。
做生意又要交税,大明真是太废物了,怎么就不能强大一点。
秦王一点不尊崇孔孟之道,天天想着与民争利。
唉!做商人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