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要去闻阑对象的公司吗?”阮月琴翻了个身,背朝着吴云成。 “是妈说了什么吗?”吴云成探手把妻子往怀里带了带—— 自打前几天从丈母娘那边回来,月琴就有些心事不宁的样子。 “嗯……”阮月琴也没有瞒他,“你还记得之前来参加咱们婚宴的那个红英堂姨吗?” “记得……” 不就是那个身份太高,让阮家那边的舅舅临时决定提高婚宴规格的堂姨吗。 “……她说认识闻阑的对象,说他对象家里就是就是一暴发户,也没什么底蕴……” 言下之意,真是吴云成砸了铁饭碗,到那边,极有可能就是跟着白干。 好一会儿没听见丈夫说话,阮月琴也就了然—— 丈夫是个重情重义的,闻阑又是他的战友,现在既然说了想让吴云成过去帮忙的话,以丈夫的性子,大概率不会不管。 虽然有些无奈,却到底叹了口气: “想去你就去吧,家里有我呢……” 听堂姨的意思,时樱的家里也就有点儿小钱,想来开的也不是什么大公司。人都说万事开头难,真是闻阑回部队了,她一个女孩子要支撑一个公司,定然千难万难。 丈夫过去了,闻阑也算是没了后顾之忧。就只是丈夫肯定得陪着过一段艰难的日子了…… 可谁让闻阑这个战友开口了呢?真是她拦着不让去,吴云成也肯定会听,心里却是会不好受。 她爱这个男人,自然不想看着他为难。 反正到哪儿都是不发工资,这还能全一下战友情,也算是一点儿收获吧。 “琴琴,谢谢你……”吴云成更紧的搂住妻子—— 他真的娶了个世上最好的女人呢。 第二天一早起来后,吴云成又去工地找到了牟同和杨健,说了闻阑给他打电话的事儿: “……小蚊子的意思,是想让咱们三个都过去他对象那边的公司帮下忙……” 之前分开时,闻阑就跟两人说过。这会儿吴云成过来喊他们,牟同和杨健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 “成啊,我们去跟孙哥说一声……” 孙哥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包工头。 瞧见两人一块儿过来请假,孙哥明显有些不耐烦: “你们俩是来挣钱的吗?今儿个参加什么战友婚礼呢,明儿个又是战友有事的,当老子这工地是闹着玩儿呢?” “不是,孙哥,我们真有事……”杨健忙讨好的拿了包烟塞过去,“孙哥您就包涵我们一回,您放心,该我们俩干的活,我们今天晚上不睡,也会干完……” “什么叫该你们俩干的活?”孙哥虽然接过那盒烟,脸色仍然不好看,“我现在就把话撂在这儿,你们俩要是非得过去,即便晚上回来加班,今天的工资也得给你们扣了……” “成成成,我们今天的工资不要了……” “ 再有下次的话, 请一天假扣两天的钱……” 一句话顿时让两人脸上有些发苦—— 他们一个月累死累活的干下来, 也就小百十块钱,本就拖欠,再扣的话,到手里更是寥寥无几了。 却也不敢反抗,毕竟想要找个挣钱的工作太难了。 当下只能点头哈腰的应下。 吴云成远远的瞧见两人被包工头骂的狗血淋头的模样,也是心里不好受的紧,却偏偏一点办法没有—— 国家也不是不管他们,可就是眼下吧,国家也困难着呢,而且也不知道咋回事,怎么就那么多厂子破产呢? 等牟同和杨健过来,拍了拍两人的肩: “咱们去小蚊子对象的公司看看,真是不成了,以后我一个人过去帮忙,你们就照旧在工地做……” “那怎么成?”牟同想也不想就拒绝,“老班你可还是铁饭碗,你们厂子也没到倒闭那一步呢……” “是啊。”杨健也憨笑着附和,“还是我们俩过去吧,孙哥那边也就是骂的凶,不会真不要我们……” 顶多就是扣的钱多些。 “你们不用和我争,我家有你们嫂子呢……”吴云成却是一锤定音,“我们家即便没了我,还有你嫂子的工资呢,你们家里可都要靠你们挣钱才能维持呢……” 三人说着上了一辆公交车,转了两趟车后,终于按着闻阑给的地址找了过来。 愣愣的瞧着眼前这个占地很是宽广,甚至门口还设有门岗瞧着就和他们曾经部队似的公司,三个人明显全都愣住了。 吴云成特意拿出手